盧況輕咳了一聲,風輕雲淡道:“十幾年前,崔令但是長安中的風雲人物,是每個世家貴女都想要與之攀親的存在,我的幾個姑姑至今還對他念念不忘。”
雨後卻冇有了風,濕漉漉的水汽壓在人身上,讓人感受一陣莫名的潮熱。
葉青微咬了一下唇,更加慚愧了。
崔令手一揚,從腰上抽出摺扇,“啪”的一聲摺扇翻開,素白的扇麵上是行謄寫就的一個“花”字。玄色的袖擺一蕩,紅色的扇麵輕搖,一陣陣輕風便朝葉青微扇了過來,她臉頰邊的碎髮被他扇來的風拂起,像是山澗中的雲霧。
“你的父親……”
“走吧。”他一手提著空酒罈,一手替葉青微打著傘,半邊身子已經被雨淋濕了。
崔令點頭:“這我是曉得的,可這鎮子裡的人都說不出這片柳樹的來源,不曉得甚麼時候就被種在這裡了。”
葉青微兩眼彎彎:“我還覺得阿況你是因為某個娘子才這麼存眷崔令的表麵的。”
崔令不慌不忙地一側身,躲過了風騷老闆娘的“暗器”,他朝葉青微招了招手:“阿軟,這邊。”
崔令低聲道:“隻是給人的念想罷了。”
“小叔叔你真是油潑不進,方纔那女老闆都那樣說了,你莫非冇有一絲心動?”
老闆娘嬌聲道:“郎君每年都要來我這裡買酒,你我好歹也瞭解多年,你卻對我仍舊如此多禮,你可讓我的心難受的很。”
“本來是如許。”
老闆娘氣得撓桌,她自恃美豔,裙下之臣無數,還從未被如此疏忽過,她彎下腰脫下本身的繡鞋,直直朝他砸了疇昔,怒罵:“死人!該死你一輩子孤寡!”
葉青微點頭。
葉青微瞄了一眼那老闆娘,乖乖地跟了上去。
崔泫這副膽小的模樣當真是穿起龍袍也不像太子,與葉青微熟諳的阿誰狗皮膏藥似的崔泫也大相徑庭。
“說吧。”
“以酒灑河是有甚麼講究嗎?”
兩人共打一把傘朝著石橋的方向走去。
崔令與葉明鑒兩人各捧了一罈酒倒進了河水中,河水挾裹著美酒流向鬼域。
“你不該是會重視邊幅的人啊?”
盧況搖了點頭,拂了拂被汗水濕透的髮絲,低聲道:“冇事,你冇事就好。”
兩人走了一會兒,崔令在一家酒館前停下了腳,酒館的老闆是個風韻綽約的女人,那女人見崔令進門,便將紗衣袖子往上挽了挽暴露一截帶著金鐲子的皓腕。
兩人對視一眼,具有不異的奧妙和默契。
葉青微接著問:“小叔叔為甚麼會分開長安,不做博陵崔氏的家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