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裡都不準去。走了,我該到哪去找你?”歐意如緊緊抓著施佰春的手臂,幾近要將她的手擰斷似地,籌算死都不放。“不準你走,哪都彆去,你得留下來,我這雙眼睛一展開就要瞥見你!”
歐意如點頭,盜汗滴了下來,他舉步要再跨出,哪知腳方踏出去,整小我就倒到地上。
歐意如錯愕,一把將施佰春摟進懷裡。
歐意如拉著剛睡醒還在發愕的施佰春,說了聲:“走!”當即往林間躍去。
天蠶絲極細極韌,火燒不竭、刀斬不開,在人與馬匹儘力奔馳下,繃緊的天蠶絲便化成看不見的鋒利薄刃,刀鋒過處唯有頸落血濺。
本來隻是十來個蒙麪人,追逐之間兩旁又各躍出十來個,人數越來越多,嚇得施佰春再也不敢轉頭看,隻直直攥緊歐意如的手臂跟著他往前直奔。
“但你很難受……”施佰春焦心道。
環顧,隻見四週一片血跡斑斑,三名白衣人、四匹馬,由頸處被人截斷,而車駕之上還留有一截頂風飄搖的金色染血天蠶絲。
施佰春跟著立即對歐意如道:“走!”
飛起的蒙麪人輕功使到一半氣海真氣頓失,一大群人活生生地從幾丈高的空中跌了下去。
“你施家奶奶登峰造極‘一撒就到’姐妹作,‘一撒全都倒’。”施佰春牙癢癢地怒笑道:“泥煤的,我叫你們有本事再追!”
俄然在這刹時,火線兩名駕馬奔馳的白衣侍衛毫無前兆地摔落馬下,跟著馬車失了方向離開小徑往密林中橫衝直撞出來,隨即翻覆。
“你毒發了!”施佰春昂首見月上樹梢,已然到了發作時分。“藥呢?”她蹲跪在歐意如身邊,伸手探入歐意如懷裡,卻摸了個空。
刀劍訂交,暗夜林間森冷銀光搖擺,歐意如慣用的右手因之前斷骨之傷未愈,打得非常吃力。他沉著應敵,即便敵不過為數浩繁的蒙麪人,但寒鋒劍過處仍讓靠近他的那些人灑出滾燙鮮血。
施佰春靠著大樹枝乾,謹慎翼翼地讓歐意如躺在她懷裡,跟著拿出傷藥淺略幫歐意如敷了一下臨時止血,又扳開他的嘴讓他將藥內服,不讓他的身材在這毒發關頭持續衰弱下去。
歐意如抱著施佰春,躍於另一頭山壁,趁伏擊的蒙麪人倒得到處都是,有力反擊之際,加快腳步遠闊彆去。
“如何了?”施佰春焦心腸問著。
落日落下後,黑夜一下子便覆蓋林間,馬車沿著巷子不斷飛奔,四名白衣人隨後保護,駕馬緊緊跟從。
望著窗外黑夜林間,緩緩地他將手擱在此人的臉上,苗條潔白的無瑕蔥指悄悄撫過睡夢中人的秀美臉龐,終究還是撤下心防,忍了此人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