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意如俄然抽出劍,凝睇施佰春一眼,而後將劍身送入胸口。
聲音繚繞在耳際,歐意如感覺眼皮越來越沉重,越來越難保持復甦。
他漸漸地靠近床邊,發覺施佰春正在床上睡著。
這時一旁忙活的鬼天二轉頭,隻見鬼天四呆然地固執一綹白髮,而那白髮往下延去,正摻在施佰春烏黑的髮絲當中。
“當”的一聲,鬼天二扔出師父頭上的玉簪,將歐意如的劍打飛掉。
“啊,那是小七的鞦韆。她啊,小時候說要練輕功,練著練著竟然從鞦韆上練到屋頂去,還把屋頂砸出大洞,摔進屋裡。那孩子弄得小三有一陣子每天修屋頂,把小三氣得不得了。”鬼天流芳見著歐意如的目光停在秋下上,聲音有些哀痛隧道。
“小兄弟……小兄弟……”
“小七……我承諾你……”最後,歐意如對著小七許下承諾。
“小七……”歐意如坐在床沿,低頭輕喚著:“小七你醒醒……我來帶你歸去了……小七……”
歐意如一個皺眉,這些人不曉得施佰春邇來身子不好,怕冷的嗎?堆了這麼多冰,不活活把她給冷死!
“你替她洗濯的時候……”
冇有人能在心上狠紮一刀取血,受那麼重的傷從萬丈山崖跌落江裡後,還能活命的。縱使是藥人,也不成能。
施佰春還是不展開眼,隻是沉寂地睡著。
但是就在她弄妥了,要蓋上蓋子時,瞧見了異狀。
歐意如認識漂渺,隻感覺有人搖擺著他,他緩緩展開雙眼。
和順的聲音在耳邊迴盪著,忽遠忽近。
頭七已過本日便是下葬的日子,鬼天四嘴裡念著碎語,拿了潔淨的巾子翻開殮著施佰春的棺木,擦了擦施佰春的手和臉,翻動了一下,發覺寒冰還冇化成水,棺木裡頭還是乾爽爽、冷颼颼的。
“二師兄……”鬼天四揪起施佰春的一束髮絲,呐呐地問著:“人死了,頭髮還會變白嗎?”
“絕對冇有這東西!”鬼天四說,“她這頭亂到打了活結似的茅草頭髮我費了好大一番工夫,一絲一絲地解,好不輕易才梳了四個時候才梳開來的。我敢必定,當時統統頭髮烏漆爭光,絕對冇這撮白的!”
歐意如不由又道:“你是不是還在氣我?你彆氣,先起來,我們歸去好不好?那藥我不是用心不吃的,隻是你分開了我,我覺得不吃,你曉得我毒發就會立即趕返來看我。我今後都不會這麼騙你了,再也不會了,你醒醒好不?展開眼看看我,彆氣了,我承諾你今後都會好好待你,不罵你、不打你、不消針紮你、你喜好甚麼時候出去就出去、甚麼時候返來就返來,真的……真的……我不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