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未免……也太荒唐了。
天子擺了擺手,坐直身材,望著雙魚持續道:“你曉得朕方纔說的阿誰孝子是哪個嗎?”
雙魚不知他跟本身提這類家事是甚麼企圖,更不敢胡胡說話,低聲唯唯諾諾。
天子說完,彷彿墮入了深思。雙魚更不敢開口。
天子腔調俄然一轉,目光中帶出了一絲蕭瑟。
知忠奸又有何用?隻要他以為需求,再忠的臣,他也一樣能夠捐軀。
……
“抬起臉,叫朕好都雅看!”天子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徐令低聲道:“實不瞞你,前年起,陛下便三次派人到關彆傳七殿下回京,隻是使者連七殿下的麵都冇見著便無功而返,這回你去了,憑了你父親和七殿下的乾係,起碼不至於吃個閉門羹。”
他已經說的非常直白了。雙魚內心如同明鏡,沉默半晌,低聲道:“是,臣女明白了。”
天子哼了聲,“朕眼冇瞎,朕看他倒是老胡塗了!”
徐令看了眼雙魚,眉頭微微挑了挑。
徐令悄悄咳了聲,對著雙魚道:“沈家丫頭,皇上曾詔令七殿下回京,未果。現在你可願持詔去一趟庭州?若召回了七殿下,你母舅另有你表兄的罪,一概赦免。”
天子哼了聲,“是不恨,還是不敢恨?”
“朕疇前對他寄予厚望,他卻一再違逆於朕,的確是大不孝!朕最後動了怒,將他打了一頓,趕走了他。朕本來覺得,過個兩年,等他再大些,懂事了些,想必他也就能諒解朕的苦心了。隻是冇有想到,這個孝子,他不但不諒解朕,反而變本加厲,朕……朕將近被他給氣死……”
徐令不敢再說,是是了兩聲,看向還跪在地上的雙魚,“皇上,沈家的丫頭來了有一會兒工夫了,您也批了很多奏摺,想是累了,不如臨時歇歇?”
他停頓了下。
雙魚等他屏退寺人宮女,急道:“徐公公,陛下為何俄然要我去將七殿下召回?倘若七殿下不肯回,我母舅和表兄如何辦?”
半晌後,天子漸漸地止住了咳,展開了眼睛,神采終究看起來好了些。
天子盯著她看了半晌,目光莫測。
天子道:“朕最看重的,是皇太孫東祺。他不怕朕。不像他的父親和皇叔們,在朕麵前,要麼虛情冒充,要麼戰戰兢兢,令人望之生厭。”
雙魚壓住心底再次生出的驚奇,恭恭敬敬隧道:“恕臣女愚笨,不敢妄加推斷。”
雙魚屏住呼吸,低頭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