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段話，劉伯玉後背已經沁出了汗。跪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屏息聽著來自劈麵的動靜。

……

天子漸漸展開眼睛，道。

劉伯玉目送段元璟身影消逝在門口，長長歎了口氣。

這日天高雲淡。從昨半夜起，沿著都城北神華門通往寰丘天壇的門路便由禁軍扼守。才卯時，天還冇亮，神華門大開，門路兩邊跪滿了膜拜頂禮恭送禦駕出城祭天的百姓。

劉伯玉抬起眼，對上天子的目光。

劉伯玉來到天子落腳的正殿前，托一個小寺人出來傳個話，半晌後，大寺人徐令出來，聽了劉伯玉說要求見的話，難堪了下，道：“劉大人，這可不是個好時候啊！皇上這會兒正召見太子。”

徐令朝劉伯玉招了招手，劉伯玉上去。徐令一邊引他出來，一邊抬高聲道：“劉大人，皇上這會兒不歡暢，你如果有甚麼不好的事，彆挑這工夫說。彆說咱家冇提示你。”

“昆達，徐令說你不是要見朕嗎？見了怎不說話？”天子叫了聲劉伯玉的字，開口問道，聲音固然衰老，但聽起來已經安靜了下來。

巳時正，禦駕到達了天壇。稍作整飭後，天子著祭天冠冕大服，率浩繁皇子和文武百官停止祭天之禮。劉伯玉異化在百官步隊裡，趁著百官向天下拜的空地，偷偷覷了一眼側火線不遠的天子。見他筆挺跪在壇前，雙目微闔，神態虔誠，雙唇微微翕動，也不曉得在祝禱甚麼。正偷看著，發覺到跪在天子身後的韓王魏元璟微微轉頭瞥了本身一眼，便收回目光，持續趴在地上作虔誠狀。

殿本地上鋪了平整如鏡的青色磨磚，桌案前的磚麵上多了一塊玄色的墨痕，雖已經被小寺人清算過了，但還是模糊可見。天子已經卸去了冠冕，隻穿了身常服，半靠半躺在一張長榻上，神采彷彿有點發青，微微閉著眼睛，從劉伯玉的角度看疇昔，神采顯得疲憊而落寞。

劉伯玉忙道：“臣大膽，令她隨臣車駕已經到了這裡。臣是想著，陛下若願定見，臣便帶她入內。若不見，臣便將她送走，令她再不要踏入都城一步。”

劉伯玉心怦怦的跳。

劉伯玉忙伸謝，跟著徐令來到正殿，站在殿外一角候著時，俄然模糊聽到有斥聲傳來，彷彿天子俄然進步了音量，忙豎著耳朵仔諦聽內裡動靜，稍頃，又傳來“啪”一聲，彷彿硯台類的物件被擲落在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