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魚把當日本身執意追他卻不慎迷路的顛末說了一遍。
因間隔有些遠,故話聲模糊約約,但段元琛耳力過人,仍然還是聽到了個大抵,心一跳,遊移了下,終究還是忍不住,最後屏住呼吸,立足了下來。
很久,她抬起了頭,麵露淺笑,用清楚的聲音說道:“母舅一片苦心,小魚豈能不知?母舅放心,小魚統統任憑母舅的安排。”
也怪不了她。
……
盧嵩入迷了半晌,緩緩隧道:“小魚,你父母十年前雙亡,母舅視你如同親女。獨一所盼,就是你今後能安然喜樂一輩子。七殿下素有麒麟仁美,但他出身於天家,僅這一條,便是你不能對他動情的啟事。昨日宮中又出劇變,太子被廢,這意味著甚麼,不必母舅再向你多說了吧?不管七殿下有冇有爭的動機,他的身份和皇上對他的看重,必定他今後冇法置身事外了。他事若成,必然三宮六院。若不成,先帝活著時曾封過的那幾位親王便是前車之鑒。繁華如浮雲耳!你父親當年勢,固然已經疇昔了十年,但母舅至今想起,仍然夜不能寐,不時膽怯心戰。母舅實在不肯你再捲入這些是非了。趁著還能脫身,隨母舅走吧!”
雙魚臉仍然有些紅,低頭悄悄嗯了一聲:“是我一時忽視了。”
盧嵩一怔,隨即連稱不敢。
盧嵩諦視著她,漸漸地感喟了一聲。
如果換一種身份,七皇子不是七皇子,哪怕他出身再貧寒,隻要外甥女心儀,他這個做母舅的,不管如何也會支撐她的。
盧嵩和雙魚終究說完了話,叮嚀她臨時放心在王府裡住幾日,過兩天就來接她走。開門出去,平郡王剛好過來了。
雙魚和母舅久彆後再次相見,歡樂自不消多說。起先敘了很多彆的事,又再三誇大本身的傷已經病癒,請他不必擔憂。告一段掉隊,見母舅坐那邊沉吟不語,知他在想事情,便陪在側旁冇打攪他,隻起家給他續了杯茶水,俄然聽他再開口,竟然就提到了段元琛,不但如此,問的還是這類題目,一愣過後,忍不住羞紅了臉,倉猝點頭,聲音也情不自禁地進步了:“確切冇有!上回母舅問我時,我便說過的。七殿下謙謙君子,怎會做如許的事?不但冇有,他還救過我的命!”
雙魚本來不欲在母舅麵前提這事的,唯恐惹他無謂擔憂。方纔見母舅竟對段元琛的品德竟然還抱有疑慮,內心又急又惱,隻想替他分辯,忍不住脫口就說了出來。
他的這個外甥女,外柔內韌,本身一旦認定的事,便是十匹馬也拉不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