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夫人神情大慰,再拍了拍李氏的手背,如同一名慈母。
隻要趙家還求著她,她便另有效,隻要她另有效,趙顯便動她不得!
更何況...
“阿俏來了!是她!是她!”
這都不是打老婆了,這是想掐死老婆了。
難不成他家公子哥兒要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李氏拍了拍陳婆子的手,“我免得。”
“阿俏!我可算是找到你了!我好想你啊!”年青人呼天搶地地長呼高喚。
就算你很痛苦,就算你健忘不了,可又能如何辦呢?歸正你是我的,就算你死了,也是與我生則同衾,死則同穴。等我們都死了,那便好了,墓穴裡就再冇有白九孃的身影了。
李氏張口想駁,被陳婆子扯住了袖口。
能服軟,就能幫手。
老夫人眼底有輕視之意,麵上卻笑意昂然,“陳媽媽懂事理,不愧是大師大院出來的。往前那王媽媽除卻曉得攀誣主子、帶壞主子甚麼也不曉得。”
官媽媽話音未落,便聽巷子中有腔鋒利的男聲。
孃家在隔壁,她就不消再受欺負了吧?
跳也跳了,不但跳了,還在這內裡一呆就是十來年,還能如何?
午後的正院,薔薇花開,滿院暗香。
如果不知情的,聽話聽音,必然覺得李氏與趙老夫人是一對豪情甚篤的親孃倆。
李氏眼神移開,心頭冷哼一聲。
李氏撩開簾子,趙老夫人輕擱動手中的茶盞,輕笑道,“如何起來了?身子骨可還不舒坦?你說你也是,當日不舒坦就得請大夫,甭仗著年青便一向拖。”
趙老夫人輕哼一笑,非常慈愛,“白九孃的生辰八字?嗯?是我給的嗎?”
李氏猛地一昂首,神容嚴峻。
李氏神采不太好。
這事兒若傳了出去,趙顯顏麵掃地!
聽李氏一來便咄咄逼人,趙老夫人神采垂垂淡了下去,手裡攥著佛珠,勾唇笑了笑,“懷玉,你我婆媳也有十年了吧?你本身想一想,我老婆子可對你說過一句重話?可讓你立過一天端方?可往自家兒子房裡塞過一個女人?彆的不敢說,我這個婆婆倒是當得很合適的。”
也就是說,回京師,王媽媽便能跟著出來?
李氏一笑,“若兒媳當日請了大夫,我們家趙大人的官聲還保得住保不住便當另說了呢。”
陳婆子在旁輕掐了掐李氏,“夫人…”
這坑深也好,淺也好,有火也好,有花也好。
既是如此,那何不有仇報仇,有怨抱怨呢!?
陳婆子暗道一聲短長,看破不說破,拿軟刀子漸漸來磨。這纔多久?明顯是她趙老太婆有求於人,現在卻反倒叫李氏騎虎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