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出三星,寅爻居其上,梅花易數,北上卦。”
檀生昂首,麵色凝重,“貧道自上回在青雲台中擯除邪物後,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青雲台位居皇城坐北朝南之勢,且依山傍水,又因青雲台下天然八卦陣,平常邪物是不得近皇上身側的。”檀生頓了一頓,“可這邪物膠葛皇上,不依不饒,貧道便日日占卜,終究算出此物乃皇城原生原脈,天然不驚駭青雲台寶風寶水,原脈養原身,此物在皇城中耐久受滋養進補,現在修為大漲,竟也能近皇上金胎下凡之貴體了。”
哼!
我們許參將可不是好惹的!
二世祖哭了,深夜伴著北疆軍此起彼伏的打呼聲,墮淚無言。
昭德帝蹙眉伸頭去看那銅錢子,問,“道長,此為何意?”
誰敢!
檀生眼眸一垂,就瞥見摺子上明晃晃三個大字“北疆軍”,眼風再一掃,中間摞了幾本摺子都是冀北奉上來的。
昭德帝信誰,就儘力保護誰;恨誰,就讓他下地府。
因無詔不得進京,北疆軍仍候在冀北大營,這已是北疆軍滯留冀北大營的第二十五日,隨軍照顧的糧餉早已在從北疆長途跋涉而來的途中耗損殆儘,近千名流兵在金吾衛冀北營中安營紮寨,出入如若至無人之境――換句話說,這群北疆來的兵油子吃金吾衛的乾糧、喝金吾衛的烈酒、連他孃的北疆來的馬都擠兌金吾衛的馬,馬廄裡的原住民硬生生被餓得馬臉都尖了。
天垂垂越來越冷,定都城日日鵝毛大雪,一早晨不鏟,雪能累過八尺大漢的腳踝骨。
冀北高山颳風霜,這雪來得比定都城更猛一些。
似懂非懂。
若昭德帝把北疆軍忘在冀北一年半載的,這支軍隊就廢了,就成了流匪。到時候就該禁衛和巡城營備司出動剿除了。
檀生輕聲沉吟。
天然...天然!
有句話有啥來著?
北疆是回不去了,都城無詔不準入。
檀生點點頭,將門一把大大推開。
定京皇城,青雲台中。
他當然是生在皇城、長在皇城、死在皇城的原脈了啊!
太陽打西邊出來,昭德帝閒來無事在青雲台看摺子了。
北疆軍必須進京。
百姓們關門閉戶,買賣也不做了、散工也不打了,冀州知州也快哭了,又不敢單槍匹馬去找冀北大營裡紈絝名聲顯赫的鎮國公許世子,乾脆咬碎一口銀牙,連遞五天摺子,洋洋灑灑三千字儘是痛述北疆軍罪過。
昭德帝手捏成拳,語氣孔殷中帶著幾分求援,“可有破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