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單論樣貌，趙家其他三位女人也是拍馬難追啊，也難怪二女人這些光陰綠著一雙眼睛逮誰就是一頓排頭。

李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到手心生疼，“媽媽，你看看他是如何對我的…他說我病了，把我給禁了足！阿齡是他親生女人呀，這麼多年，他跟阿齡和和藹氣說過一句話冇有？老夫人彆的不敢說我，就隻一條，我冇有兒子！你瞥見過祭祠堂的時候，老夫人的眼神冇有？恨不得把我給吃了！我冇兒子，是誰的錯？他日日都不宿在我這裡，我和誰生兒子去…”

她那嘴巴如何能跟個花灑似的呢...

“冇了我，他趙顯甚麼也不是！甚麼也不是！他就是廣陽府的窮小子！”

王媽媽趕快連聲道，“姐兒還在這兒呢！”

屋子裡的四個小丫頭頓時作鳥獸散。

“莫非我說錯了嗎？”李氏嘲笑一聲，“我碰到趙顯的時候，他還隻是個舉人，每個月拿著從廣陽府寄來的五錢銀子度日！國子監的人笑他筆筒都洗黑了也捨不得換，我二話不說拿了兩個月月錢去竹葉齋定了一支筆洗給他送去！”

李氏語氣陰冷，王媽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噤。

“他要殿試了，是我爹帶著他拎起禮，一家門一家門地擺放！”

“穀穗，你去煎藥；小麥，咳咳咳，你撣的灰都快鑽到我眼睛裡了；小妮，你曉得你如許守著你家女人，她也病不會好上那麼一丁點嗎？”官媽媽手往腰上一岔，氣壯江山，“春花，你能不往粥裡噴口水了嗎！”

王媽媽向窗外瞅了瞅，恐怕有人聞聲了，輕聲勸，“齡姐兒…”

趙顯笑，“衙裡崔僉事說他女人喝藥的時候就喜好吃這個，我就去長樂街上買了點兒返來。”

這麼多年了，李氏愛了恨，恨了愛，糾膠葛纏地綁著捆著趙顯不罷休，愛趙顯的時候恨不得將天上的玉輪都摘給他，恨趙顯的時候恨不得拿把刀插進趙顯的胸口。

小滿搖點頭，將湯盅遞給官媽媽，語氣很恭敬，“老夫人讓大女人好好養著，嬌園如出缺的，就來奉告我，必然不叫大女人委曲。”

趙顯冇被理睬，當動手足拘束起來，端了根杌凳坐到了檀生身邊，從懷裡掏了個東西出來，往檀生麵前一展，十幾顆烏梅子被帕子裹得嚴嚴實實的。

返來第二日夜裡，檀生就建議熱來。

王媽媽輕聲一歎。

李氏氣著氣著，眼眶紅了一大半。

可惜，這統統的膠葛都隻是獨角戲。

李氏摸了摸女兒的頭頂，氣從胸膛中騰騰地向上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