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我現在同疇昔，設法不一樣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必然是抱病了，五郎。我隻要一想到你去找彆的女人，我就恨不得殺死你。”

鸚鵡懶得理他，自拿鳥喙梳了梳毛。

“你轉頭做甚麼？”他咬牙切齒，“過來，給小王唸佛！”

“你的笛子便是他教的麼？”黑夜裡甚麼都看不見，他低聲，緩緩發問，“他吹得真好，也真悲傷。那一日殷畫出嫁，又是王府迎親，他一個仆人翁，如何不坐上首呢？都無人給他奉茶。”

翌日淩晨，日光初露，殷染已迷含混糊地醒來，風俗性地伸手一探身邊的床褥，何止是冇人，的確已涼了。

段雲琅一手枕在腦後，一手環著她的肩膀，手掌下認識地摩挲著她的背，隻是謹慎地避開那傷疤。經了一番折騰，她已不似方纔那樣反應狠惡，隻是眼神幽沉，彷彿神遊物外了普通。

她麵無神采地伸一根手指挑起那一摞衣物最上頭的那件訶子來。

溫馨地回到床邊，燈燭都燃燒，她已躺下，背朝著外邊。感遭到身邊床褥一沉，曉得是他躺了下來，她閉上了眼睛。

“一塊兒去。”

“嗯。”曉得現在多事之秋，她也冇有多問，出奇地乖順。他的手一下下無認識捋著她柔嫩的長髮，睜著眼麵對這無窮儘的黑夜，不知在想些甚麼。

“我不曉得。”她氣悶地瞪了他一眼，“我隻是不敢想。我不敢想你分開我，也不敢想你再也不要我……你看我阿耶，清楚是喜好我阿家的，卻還是不得不娶昭信君，三小我，一輩子，就向來冇有歡愉過……”

“我聽人說，戚秀士小產的那一晚，賢人將高方進罵了個狗血淋頭。”段雲琅考慮著道，“固然馬上又免了罰，還封了動靜……我總感覺比來不會承平。”

“你如何還不來？”她淡淡道。

他沉默。

她想了想，道：“我能夠再去瞧一瞧戚秀士嗎？”

“那一雙鞋就是她送我的。我要去還了她。”殷染慢慢道，“另有些話，我不得分歧她說清楚。”

他的手環過她的腰，讓她稍稍倚靠在本身的胸前。

他伸手就要去拎它翅膀，鸚鵡終究慌了，“嘎嘎”大呼著撲騰起來，鳥架在半空裡大幅閒逛，“哐”地一下，倒是鳥架的尖端砸中了他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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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雲琅一驚：“啊呀！”

他低下了頭。

鸚鵡頗不屑地漸漸轉過了頭去。

因為她真的冇法忍耐他將水潑得到處都是，乾脆按住了他，本身給他洗潔淨了。他低頭看她行動，毛巾拂在身上，粗糙而發癢，他咳嗽兩聲，轉過甚道：“我想起來了，好久之前在你家，我聞聲有人吹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