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政君用心如此,隻是為了看雲蘿的反應。但是端倪好久,亦看不出雲蘿眼裡有半點兒鎮靜。想來猜想有誤,隻得隨便道:“剛過來時吃得太飽,現在縱便是山珍海味擺在麵前也是吃不下的。你彆往內心去纔好!”
“那是天然!”世人回道。
王政君和眾嬪妃聊得甚歡,竟不知不覺忘了時候,回到寢宮時,過來把安然脈的太醫已經等待多時了。
思路很久,王政君才淡聲道:“去請殿下過來,說本宮身材不適!彆的,把這藥拿去倒了,換太醫平時開的藥來。”
那麼,會是雲蘿嗎?王政君內心波紋又起,神采黯然。
王政君見此,笑道:“夏孺子是本宮自家姐妹,就不必試了!”
王政君沉吟半晌,想來事有蹊蹺。若不是雲蘿,那必然就是其彆人用心讒諂雲蘿。隻是若一意究查下去,怕是又會掀起疾風驟雨。何況,死了一個許夫君還不敷麼?現在,隻能尋個彆例讓宮內之人多些顧忌。
待太醫走後,雅竹笑道:“自從夏孺子身材好後,太子妃娘娘就愈發喜好笑了。長此以往,隻怕娘娘肚內的孩子未出世就會笑了呢!”
也許雲蘿聽進了王政君的話,這一個多月來,倒是溫馨了很多。冇像以往那般混鬨不說,反而跟其他的妃嬪靠近了很多。常日裡無事,不是找她們一起去宣曲宮聽曲練舞,就是和她們相約出來散心閒談,乃至到皇後、太後那兒存候也去得勤了些。
靈涓聽後,說道:“太子妃娘娘,這但是皇後孃孃的懿旨,奴婢不敢不從。何況……”
“不成!”王政君脫口而出,又側臉看她,“拿出去倒了吧,彆讓人瞧見了!”
“哪會呢?”雲蘿說得委宛,卻已瞧出有不喜之色。
翌日早晨,雲蘿又派人送來補藥。靈涓端起藥碗試喝,搖點頭道:“和前兩日的一樣,還是加了打胎藥的!”
話音才落,柳姬、餘姬等人也都溫聲應和,連聲點頭稱是。
靈涓笑著端起藥碗,伸出舌頭舔舔那藥,味道貧寒之餘,竟另有些許酸味。她立覺不對,“太子妃娘娘,這是加了打胎藥的,怕是……”
“怎會如許?”王政君一臉驚奇地接過藥碗,複又放於鼻前輕聞,香味彷彿真有些分歧。
“可就會胡說八道!那裡扯談的這些?”王政君雖是溫聲責怪,倒是滿心的歡樂。
“可就會諷刺我!”雲蘿羞怯地低下頭,又接著持續談笑。
午後,王政君才小憩了一會兒,就出外散心了。倒是遠遠地便瞧見環心亭內裡坐滿了人,笑聲歡語,是一片其樂融融之象。環心亭位於湖水的正中心,四周環水,文雅平靜,是個夏季乘涼可貴的好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