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育聽後,一時無言以對。王政君見此,忍不住又柔聲笑道:“罷了!不說些了!對了,芷冉方纔四周尋你呢,你可看到她了?”
翠林,燃燒的柴熾熱光閃閃,盈盈照亮了昏黃的夜色。橙黃色的火光如同霞光般映紅了芷冉的臉,吃得有些微撐的她懶懶地靠在背後的大樹,笑著道:“我當你是故意唬弄我呢,本來真是有玩的事要尋我一起來!你不曉得,我已經好久都冇吃過這等野味了。”
昂首看向夜空的她一臉欣然,又說道,“不然一會兒撐死了,你還得把本女人背歸去呢!”
“又去那裡?”芷冉雖是一愣,卻還是扶著他的手起來了。
柔意漫上蕭育心頭,便再是不忍。想著王政君方纔唸的詞賦是宋玉《九辯》裡的句子,蕭育便隨口笑問:“太子妃也讀宋玉的詞賦?”
高雅的曲廊蜿蜒若舞,樹影婆娑,襯出流光點點,倒是清幽得很。王政君抬步慢走,銀紫色的寬袖隨風飛舞,顯其身影愈發地薄弱。想著雲蘿喝醉的摸樣,不免頓生心境,輕聲吟道:“悲憂窮戚兮獨處廓,有美一人兮心不繹。去鄉離家兮徠遠客,超清閒兮今焉薄!專思君兮不成化,君不知兮可柰何!蓄怨兮積思,心煩憺兮忘食事。原一見兮道餘意,君之心兮與餘異。車既駕兮朅而歸,不得見兮心傷悲。”
“不丟臉,你但是最都雅的小花貓!那裡會丟臉?”淮陽王劉欽裝得平靜,卻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芷冉聽後趕緊伸手搽臉,看著粉色的衣袖上有些微黑,有些不美意義的她緩緩地笑道:“我現在的模樣是不是很丟臉?”
不等王政君說完,蕭育已然說道:“太子妃該明白這不是剛強!”
蕭育亦是輕歎一口氣,思路萬千。那年,她麵若梨花,青澀靜雅的容顏讓他一眼癡迷。今昔,她玉麵凝脂,沉穩崇高的身姿讓他進退兩難。她是太子妃,又誕下嫡長皇孫,沉穩的她也許再也用不著他去保護了。隻是,為何看到剛纔她那般憂愁的臉,心還是會這麼痛呢?本來自始至終,本身都做不到不管不顧,一旦墮入就再也不能自拔了。即便,她再也不是當年阿誰在他懷裡哭訴的嬌弱女人,即便她內心從未有過他,他仍然忍不住在她身後冷靜地庇護她。
“去看炊火!這會兒的炊火定是最美的!”淮陽王劉欽拉著芷冉穩步前行,芷冉亦是放心腸跟在厥後,滿心歡樂。
“曉得了!那蕭育哥哥也早點兒睡!”芷冉笑著合上門,鎮靜的她在聞聲蕭育走後直直地倒在床上,翻來覆去,倒是高興得好久都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