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憂受兮,勞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紹兮,勞心慘兮。”
王政君欣喜地回身看向劉奭,卻聞聲劉奭嘴裡輕念著:“蕊兒,不要走!不要走!”
“蕭育哥哥,我就曉得你上這兒來了。”芷冉拿著酒歡暢地爬上屋頂,又隨便地坐在蕭育身邊,清爽的綠色長裙透著幾絲靈動的斑斕。
當時,她和蕭育一起騎馬,一起看雲捲雲舒。芷冉看著蕭育說:“我要直接叫你名字,不想叫甚麼蕭育哥哥了。”
太子劉奭暖和地鬆開王政君的手,輕聲道:“我不走,我就在這桌前坐著,哪兒也不去!”
“當然要喝了!”蕭育接過酒壺,笑道,“你這丫頭,既帶酒來了,也不早些說。”
“太子殿下向來起得早,這會兒估計都到博望苑了吧!”正在清算床鋪的靈涓聽後回道,她疊完被子,又道:“太子殿下見太子妃娘娘睡得正熟,還特地叮嚀奴婢們不要吵醒娘娘呢!可見,太子殿下真是很疼太子妃娘娘呢!”
芷冉聽後不覺問道:“蕭育哥哥,這是甚麼詩?”
蕭育聽後,拿開玉簫,輕聲體貼道:“這大半夜的,你不在屋內歇息,來這兒乾甚麼?夜涼如水,還是早些歸去安息,萬一受了風寒可就不好了。”
“小丫頭!”蕭育無法地搖點頭,臉上輕淺的笑容很快就在風中消逝了。他拿起剛放下的玉簫又吹了起來,淒清的簫聲緩緩流淌在空中。
王政君無法地看著,又無法地走到床邊坐下。紅光妖嬈間,她的眼角滑下了一滴清澈的淚珠,涼涼的。
“你這丫頭的嘴可真巧。”王政君笑著看向雅竹,又道:“殿下他已經走了嗎?”
芷冉又道:“可我不想當蕭育哥哥的mm。”
宮外,蕭府上空的那輪明月分外潔白。透著這溫和清冷的月光,蕭育那被夜風吹起的髮絲閃出迷離的金色碎光。蕭育坐在屋頂,月光映著他那超脫潔白的臉竟是如此的清和。他衣袂飄飄間那份蕭灑不羈閃現無疑,他握著玉簫的手冰冷,隻覺那清澈的簫聲彷彿是從清幽的山澗中飄出普通,寒水泠泠之間,倒是給這月光昏黃的夜幕平增了一份愁思。
如此溫和的話語,竟是如寒冬之水般冷徹。王政君疼痛的心俄然揪在了一起,她呆呆地看著太子劉奭走到桌前溫馨地坐下,又哀痛地看著他苦澀地倒下一杯又一杯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