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君姐姐!”芷然從窗外轉到王政君內室來,“姐姐,已是初秋,內裡的風景也未有美意,姐姐杵在這兒是為了甚麼?”
王政君明白父親的意義,可一入宮門深似海,**謀權鬥豔,殘暴艱苦,豈是她現在能夠設想的,因而輕說道:“女兒癡頑,隻怕未能如父親所願。”
芷冉被王政君逗得破涕為笑,立馬說道:“姐姐就會諷刺我!”
“芷冉,固然你去東海蘭陵,姐姐也是心有不捨的。但是一想,這何嘗不是一件功德。”王政君從懷裡扶起芷冉,輕拉著芷冉的手,“前年你父親歸天時,我本就想讓你隨你叔父一起回東海蘭陵的。隻是你說,你喜好委粟裡,又不肯分開姐姐,姐姐我就冇再多說甚麼。現在,姐姐已籌算入宮,不能再照顧你了。你如果能跟著你叔父,姐姐也就放心了。”
隻是,在王政君決定進宮後,日子開端過得緩慢。
“傻丫頭,可彆再哭了。”王政君從衣袖裡拿出一橙紅色雲彩斑紋串珠手鐲,悄悄地放入芷冉手中,“這是你那日在集市上看中的手鐲,姐姐也冇甚麼好送給你的,便買來這個。你謹慎收好,留著做個念想吧。他日如果想姐姐了,也好拿出來瞧瞧。”
王政君既然已深知父意,又下定決計進宮候選,此後學習各種才藝便更是當真細心了。為學有所成,不負父親之托。她每天晨起以後,便是到天井清嗓練歌,操琴操鼓,然後讀書跳舞。王政君本就資質聰明,再加上刻苦勤練,很快便習得一身才藝。
“你可又在胡說了,姐姐進宮後,命數難定,淪落那邊還尚且難說呢。”王政君笑著,“但姐姐承諾你,不管今後姐姐會是如何,你都會是姐姐最好的mm。”
芷冉這纔對勁地笑了。
“好了,好了,纔剛說好不哭了,怎就又哭起來了?”王政君用手絹輕拭去芷冉眼角的淚水,“如果臉哭花了,成了個小花貓,可就不標緻了?”
“好了,該上馬車了。”王政君將芷冉扶上馬車,眼裡也似有淚珠在模糊出現,儘是哀痛之色。
“恰是。你現在兩嫁未成,再去尋一門好婚事已屬難事。為父想過了,送你進宮或許是最好的體例了。他日榮獲聖寵,也好燦爛門楣,為我們王家積福造德!”王禁雖言語平和,但神采之間卻有些凝重。
“姐姐,我叔父來信說,讓我隔些光陰就去東海蘭陵。”芷冉滿臉平和地拉著王政君到軟榻上坐著,“我本是不肯意去的,可想著姐姐不久後便進宮當選,我一人在此也是無趣。倒不如依了我叔父的意義,早些去他那兒,也不枉叔父心疼我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