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放著茵如剛纔端過來的芙雪清蓮湯,雲蘿朝四周看了幾眼,見門窗關得嚴實,才謹慎走到桌前。又從衣袖裡拿出藥丸,正籌辦放進湯碗的時候,卻聽到了輕微的聲響。
“奴婢不敢!”茵如嚇得低下頭,又緩緩道,“奴婢本日大膽衝犯,就是想奉告孺子,奴婢的心是與您一起的。奴婢有本日,全憑您珍惜提攜!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奴婢既是因孺子得此殊榮,自是等候孺子的恩寵能夠長盛不衰的!以是,孺子就聽奴婢一言吧,切勿再如此行事了。”
她還記得,前些光陰去太子妃寢宮看望王政君的場景。那份熱烈與華貴,是她跟從太子殿下以來從未獲得過的。而她也隻能強壓著內心的肝火,笑容滿麵地去恭賀王政君。常常想到這,傅瑤都恨得咬牙切齒。
“許姬之死但是前車之鑒,皇後孃娘現現在又這般庇護,你以為這宮內另有幾個不怕死的敢這麼做?若非十拿九穩,我自是不會等閒脫手的!”傅瑤一臉深思,頓了頓,又道,“不過,你的話倒是提示了我!以是,此事也不是說完整冇有體例可尋的!”
“另有呢?”傅瑤昂首,目光清冷得能夠刮出一絲幽幽的夜風。這是她料想當中的事,像許姬這般笨拙的人,死則死矣,於她何乾。
她費經心機才撤除了司馬良娣,但是纔沒多久,來了個太子妃王政君不說,還來了個夏雲蘿。她討厭這類無止無儘,而她想獲得的,終是會想方設法地獲得的。不管,結局會是如何。
“喜好!喜好!你跳的舞我都喜好!”太子劉奭將雲蘿攬入懷裡。
“嬪妾多謝殿下諒解!”雲蘿說罷,便端起芙雪清蓮湯一勺一勺地餵給太子劉奭喝。腦海裡卻不知不覺地就閃現了茵如方纔說的話,再想著宮裡的是是非非,恩寵榮辱,麵前便出現層層幽霧,幾絲擔憂浮上心頭的時候就不免失了神,遞至太子劉奭嘴邊的湯勺也就“嘩”地一下落到地上。
雲蘿眼裡流轉出一絲清冷的光,淡聲道:“你看到了甚麼?”
璿兒倉猝跑過來扶起桌子,又謹慎地將散落在地上的竹簡拾起,輕聲道:“蜜斯不必過於憂心!實在,奴婢還聽到了一個好動靜!太子殿下連太子妃有喜了都未曾去瞧過呢!”
璿兒定了定神,輕聲答道:“奴婢明白。”
璿兒聽後,恭敬一笑,“蜜斯,先不管這夏美人是有三頭六臂,還是有狐媚之術?對我們而言,太子妃得寵於太子殿下纔是值得我們歡暢的事。起碼,現在我們隻需求一心對於夏孺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