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芷冉難過,想要陪在他身邊。
“奴婢一向都有說,隻是淮陽王殿下您不信,也不肯見奴婢……”惶恐的錦雲哭得很悲傷,卻還是照實地答覆。
“對,我有你們。”劉奭的眼裡俄然多了些明朗,淡淡的笑容如同清冽的輕風般在嘴角緩緩泛動,他繞到王政君身前,拿起木梳低聲說:“來,我為你梳髮。”
劉欽一聽振怒至極,抽出隨身佩帶的劍。寒劍如霜,所耀光芒掃過錦雲的臉頰,一片清冷。劉欽雙眸瞪著她問:“母妃病重,為何你不早些奉告我?”
“殿下不也是麼?”王政君梳著髮絲,低垂視線說得溫和。她低頭悄悄一瞥,鏡中彎身站著的劉奭溫雅如昔,隻是,他的臉上也閃現著哀傷。
“驁兒是在等母妃嗎?”王政君笑意淡淡,愛昵地撫摩著劉驁的臉。
“啊——”劉欽一陣哀思的吼怒,長劍便直直地插到了圓柱上。他額頭緊皺,凝麵如霜,現在,他是多麼地恨本身。
劉欽冇有昂首,麵色還是冷凝,他低聲說:“歸去吧!我冇事。”
“是啊,畢竟血肉骨親,母子情深。”劉奭說得動情,神情也俄然暗淡,“我母後過逝的時候,我不過才四歲。當時我冇有甚麼影象,隻是一個勁兒地哭。隻曉得,我再也看不到母後了,今後今後便是孤零零的一人。”
“殿下!”王政君用手指堵住了劉奭的嘴,隻悄悄倚在他懷裡,“隻要殿下是高興的,嬪妾就不會難過。殿下不消感覺虧欠嬪妾。”
芷冉悄悄地退了出去,關上門後,她清楚地聽到了劉欽的哭泣聲。那聲音翻滾著冇法言語的痛苦,像是宣泄在絕處的河水,狠惡地讓民氣冷。
皇上聞聲吃緊從閣房出來,嗬叱他道:“你這個不孝子,這個時候做這副模樣給誰看?你母妃病重想見你的時候,你人在那邊?”
“現在是生他養他的母妃,他縱便是再固執的人,也還是會落淚的。”王政君擱下梳子,眼底疏影重重。是啊,她也是第一次見淮陽王如此,那麼悲傷,那麼悔怨。此時現在,誰的內心又是好受的呢?縱便之前與張婕妤有過不快,現在不也煙消雲散了麼?
“好,母妃跟驁兒講故事。那驁兒先躺到床上去好不好?”王政君看著劉驁笑,在小孩的天下裡永久冇有哀痛多好。她真但願驁兒一向這麼歡愉地餬口下去。但是,能夠嗎?今後,他麵對的也會是皇位的爭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