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吧!”王政君純熟地揮手,抬眸間也在悄悄地察看著傅瑤。她到底是劉奭最得寵的妃子,麵色紅潤,神采抖擻,連這身衣服也是新做的,花色繁華,與她身份也非常合宜。
王政君悄悄噙著笑意,靜然不答,卻難掩心中的苦楚。辛苦麼,汗青上哪個皇後又不是辛苦的?
靈涓仍有些不解,“那皇後孃娘剛纔為何……”
雅竹攙扶著王政君,眼裡也有些哀傷,“皇後孃娘,人都走遠了,該歸去了。”
起家後,傅瑤的嘴角倒是浮起一絲幽涼的嘲笑,“皇後孃娘可真是賢德,諸事都是親力親為。隻是,這些瑣事交給上麵的人做便能夠了,皇後孃娘又何必這麼辛苦呢?”
靈涓聽後,低下頭,“皇後孃娘深明大義,奴婢癡頑至極。”
靈涓為王政君撩開門簾,隨之也回聲而笑:“皇後孃娘母範天下,為六宮之首,平常事件繁忙,那裡記得這些瑣事?奴婢們癡頑,也就這些分得清楚,記得清楚了。”
“你說為何?你又感覺如何做纔對?”王政君定定地看著靈涓,見她低頭不知如何應對,才笑得貧寒地說,“靈涓,你當真覺得本宮想和傅婕妤鬥麼?她再驕橫在理,也終償還是皇上最寵嬖的妃子。隻要她做得不是不過分度,本宮都能夠睜一隻眼閉一眼。本宮是大漢的皇後,要包管的不就是**的調和,不就是讓皇上冇有後顧之憂麼?如若本宮與傅瑤爭鋒相對,那你說,這**又如何安靜,皇上又如何能放心呢?”
王政君回到椒房殿,宮人已送來了蠶禮要用的蠶服。那蠶服極其高貴,是皇後帥領公卿諸侯夫人親蠶禮時的穿戴。因蠶祭是在春季,故衣色隨季色而用青。蠶衣的上衣部分用青色,是代表東方的正色,而下裳部分則是間色縹色。自二千石夫人以上至皇後,皆以蠶衣為朝服。王政君摸著衣物,沉沉地說:“如果芷冉再多留幾日,便也能隨本宮一起親蠶禮了。她自小是最喜好這些熱烈的。”
傅瑤聞言不再多說,輕瞥了一眼,便對勁地揚袖拜彆。靈涓看在眼裡,早就氣得不可,忍不住地說:“奴婢實在想不明白,現在娘娘都是皇後了,為何還要顧忌著傅婕妤?”
“你不是癡頑,隻是不在其職,不思其味,亦不知其所苦。”王政君淺笑,前半句是說給靈涓聽,後半句是說給她本身聽。
王政君檢察了幾處,見辦理各項事件的女官均已安排安妥,便笑著對勁地出來。哪知纔出蠶室,就瞥見了傅瑤繞過迴廊,正在這兒走來。靈涓瞧此不免有些心疑,抬高聲音說:“皇後孃娘,傅婕妤來這裡乾甚麼?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