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她道：“這玉簪就送給鶯兒了，今後鶯兒長大了，如有甚麼心願，但可來都城陳璘府上找我。”

太子殿下與我相視一眼，對那農夫笑道：“若如此，便費事兄台了。敢問兄台高姓大名？”

他搔了搔頭，迥然道：“我不懂阿誰，不過朝廷如何會冇有錢，皇上身上抖出來的虱子都是金的，朝廷如何會冇錢。”

那農夫想了想道：“二位若不嫌棄，便在我家歇歇腳吧。恰好明早我娘子想去城裡買些家用，我能夠捎上二位。”

杜娘嗔道：“淨顧著說話，讓二位高朋站在院裡吹風。”

“都怪我了，兩位內裡歇歇吧。”說著李生把鶯兒放下去，扶著杜娘引我們出來。

李生拉她歸去，對我們道：“這孩子，也是太貧乏玩伴了。”

殿下也是一臉愛好，攔住李生，把鶯兒一把抱坐在腿上，問道：“鶯兒本年多大？”

杜娘原是實在人家，笑道：“既如此，二位無妨在我家先住下吧。”杜娘說完，又對李生嗔道：“你明日帶著二位高朋和鶯兒進城就好了，我幫不上你，你又要顧著我，又要顧著鶯兒實在辛苦，也不必給我買甚麼金飾，我不缺阿誰，給鶯兒裁兩身衣裳就行。”

殿下笑了笑道：“祖輩經商，薄有家底罷了。”

粉糰子大聲喊道：“有！”

中午李生與杜娘做了好些吃食接待我們，鶯兒不斷嘴的給我們講著各種她誣捏的故事笑話，逗得我們四個笑得不斷。鶯兒忽的跑下桌衝到殿上麵前，把一張小油臉放在殿下膝上，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殿下，道：“大哥哥長得都雅，娶了標緻的大姐姐！”

我看了看他，道：“我信賴外祖父。”

“相公？”這時一個婦人摸著門框站在門邊，雙眼無神的盯著火線。那婦人生得一副慈悲貌相，很有美人骨骼。她問道：“家中但是有客人嗎？”

“樊氏。”

我聽了內心終究放心，很有苦儘甘來之感。

“爹爹！”該是裡頭的人聞聲犬吠出來迎，一個粉糰子眨眼的工夫從門裡頭跑出來撲到李生懷裡。這小粉糰子長得圓圓潤潤白白淨淨，奶聲奶氣地撒著嬌：“爹爹如何才返來吃午餐，阿孃和鶯兒都等餓啦！鶯兒要爹爹抱抱！”

我的手抖了一下，緩緩放下，也不忍轉頭看他。無窮江山，彆時輕易見時難。

我淺笑道：“殿下身上信物要緊，何況他是我們共同的仇人，我原是該出分力的。”

李生忙去拉鶯兒：“彆把大哥哥的衣裳弄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