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個禁聲的行動,衝她細聲緩緩道:“姨娘,你曉得為甚麼母親讓你如此盛裝好生站在這裡等著父親,而不是跪在大廳裡懺悔思過嗎?”
渠儂楞在原地,並冇有想明白我這話的含義,乞助似的看著弄梅姑姑,姑姑打我出世起就被孃親指在我身邊服侍,多經世事,待我如親。姑姑看了我一眼含笑對渠儂道:“上月用孔雀羽線裁製了一件玉蘭雲鍛的比甲,配著那件素花的百褶裙吧。”
父親蹙眉:“她又鬨甚?”
“花奴!”我喝停她,堪見四下也無外人,柔了口氣對她訓道:“你何必逞一時的口舌之快,殊不知禍從口出四個字。本日是我聽了去,萬一明兒叫故意的聽了牆根去,鄙棄皇親的罪名可大可小,扳連了全部方府叫我們方氏數百年基業瞬息間毀於一旦可該如何。”
父親固然心急升兒,但還是不忘整齊衣冠,不失分毫禮節。我目光悄悄掃過父切身邊站著的女子,身量嬌柔,眉間三分憂愁勝卻西子,她隻簡樸的更了穿著,長髮如瀑灑在身後,毫不似平常胭脂水粉,看了隻教人感覺清雅。隻是待我看清她的臉後,心卻猛地一驚、突突直跳――那張臉,像極了華和!
父親卻打斷我,隻催促問道:“你方纔說府裡產生了甚麼?升兒出甚麼事了?”
我看著那位女人,不想她竟也落落風雅不卑不亢的欠身衝我淺笑乃至意。渠儂扶著我上了肩輿,我從簾子的裂縫中又窺見她的臉,心境久久不能安靜,一個動機始終繚繞在心頭――華和的母親,是父親的結髮之妻。
我徐行出來,母親正坐在床邊抹眼淚,周姨娘領著容兒服侍在旁,父親發了好大的火,屋子裡的下人奴婢都嚇得不敢發聲。我預感不妙,扣問道:“和mm如何樣了?”
“想不到三蜜斯看起來怯懦,關頭時候竟會挺身而出救我們小少爺。”花奴一麵為我脫去衣裳一麵對勁道:“五姨娘惹下這麼大的禍,看老爺返來如何清算她。哼!奴婢瞧香玉苑那起子小人得誌的模樣就感覺煩,不過是個遠親生的庶女,貴妃娘娘得道乾她們阿貓阿狗的甚麼事。”
“老爺!”鄭姨娘還不甘心的坐在地上哭喊,我見父親走開,便走到鄭姨娘跟前,她仇恨的看著我,低聲恨恨的說道:“你都給老爺嚼了甚麼舌根,編了甚麼大話,竟讓老爺如此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