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登看著我，滿懷等候道：“殿下說，若女人情願，他此生欠著女人，便是女人哪日懺悔，要殿下拿命去賠，殿下也絕無二言，若女人不肯意，殿下也毫不強求。”

我想了想道：“我也不清楚。《吳越春秋》裡說，吳王亡後，越浮西施於江，令隨鴟夷以終。《史記索引》載，鴟夷子皮，範蠡自謂也。以是我猜，大略是越王命範蠡將西施溺斃於太湖了吧。”

我指著書上一字一句耐煩解釋道：“這一段講西施之仙顏沉魚落雁，增一分則嫌胖，減一分則嫌瘦。這一段講東施效顰的故事，說她的同村有個醜女叫東施，因為看到西施痛芥蒂，捂著心口皺眉的模樣很美，便也仿照她捂著心口皺眉，在村莊裡走來走去，卻嚇跑了統統人。最後的這一段，是講西施為越國滅吳國的故事。”

沈登看著我，俄然重重地叩首道：“女人，殿下有個不情之請！”

她聽了有些含混，問道：“女人能解釋一遍麼？有些處所，聽不太懂。”

我深吸了一口氣，對沈登輕描淡寫道。

我的心已經給了你，命也是你救的，若這副殘軀再能在助你登上皇位，此生便也不算虧欠了你。

柳葉兒撐著臉問道：“那西施呢？吳王死了以後，她去那裡了？”

這小丫頭聽了，公然止住眼淚，眨巴眨巴眼睛，問道：“真的嗎？”

沈登跪在我麵前哭訴道：“女人，殿下真的將近不可了。皇貴妃將近把恭妃折磨死了，每日宮裡隻給隔夜的搜飯，井裡的涼水，服侍的人都換成了皇貴妃的親信，衣服也不給洗地也不給掃，事事都要恭妃本身親力親為，這還是殿下探聽到了，不曉得的，她們公開裡還不曉得要給恭妃多少罪受，彆說是個弱女子，便是成年男人也難以受此摧辱啊！太子殿下獲得動靜，急得吐了一大口血，氣的暈了疇昔，太醫說這幾番持續的急火攻心，怕是要落下芥蒂的！”

我把書翻回前一頁，重新給她唸到：“越諸暨苧蘿村鬻柴者有女，因居村西，故稱西施，一作先施，小字夷光。貌若天仙，增半分嫌腴，減半分則瘦，為古今美人第一，西施一詞遂為美女之代稱。西子病心而顰，村東醜女見而美之，亦捧心而效顰，富人見之，閉戶不出；貧人見之，挈老婆而去。東施知美顰而不知顰之以是美，此即東施效顰之典。西施常浣紗於水上，魚為之沉，故有沉魚之說，世人因名其溪。越君勾踐圖複國，以吳王好色，乃用範蠡謀，徧訪國中美色，得西施，飾以羅榖，教以容步，習於土城，臨於都巷。三年學服，乃獻於吳王夫差。吳王嬖之，日事遊樂而廢朝政，親佞幸而遠賢能，終至國破身亡。吳既滅，勾踐以西子為亡國美人，浮西子於江，令隨鴟夷以終。鴟夷者，伍子胥死而盛以鴟夷，其死西子有力，故沉西子以報子胥之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