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公公打個千兒便退下了。
“可我總感覺對不住他。”我伏在膝上又忍不住抽泣起來,剋日以來情絲敏感,倒比之前愛哭了很多。
梅姑明白我的意義,點了點頭,對我道:“蜜斯做了一頭午的馬車該是累了,讓花奴她們清算下床鋪,蜜斯先安息半晌吧,我們也把這屋子再清算一遍。”
他來了,竟然是他要來,他來了,我能見到他,可我即便能見到他,又能說甚麼呢。悲喜交集上際,我反倒非常的安靜,隻手上不斷地玩弄著做了一半的太師糕,拿起又放下。花奴幾個是曉得我情意的,不敢多說話,彆的幾個就不明白。
“哦?”我細心一瞅,果然是,這兩小我顴骨上都有顆美人痣,柳葉兒的在左邊臉頰上,柳絮兒的在右邊臉頰上,我又問道:“你們兩個多大了。”
褚公公也是個聰明人,得救道:“這小成子也是替主子著想,女人就彆責備他了。”
梅姑悄悄上前揪著沈登的耳朵把他拎了過來摔在地上,冷冷道:“你這小子鬼鬼祟祟的溜出去做甚麼?”
梅姑笑了笑:“公公還是說閒事兒吧。”
沈登疼的哎呦喂的直叫喊,忙嚷嚷道:“姑姑部下輕點!曲解了曲解了!”
我把頭埋在膝間,沉沉地問道:“他會怪我麼?怪我冇有喝下那碗藥,怪我甚麼都冇和他說,就搬進了皇上的行宮。”
沈登挺起家子道:“太子殿下讓小的給女人傳一首詩,說是隻要女人聽了,便曉得小的的身份了。”
我細心核閱了一番,見他確切冇有扯謊的模樣,便放寬了語氣,問道:“你說你是太子的人,可有甚麼證據?”
我又對荷兮道:“你去看看小廚房裡看看有甚麼吃的,我有些餓了。”
我打發了他們幾個出去,留下梅姑等四個,叮囑道:“外頭的人如何安排就由姑姑辦理了,我近身的飲食衣物金飾還是你們幾個打理。這江湖海和宋語雖並不是頭一個奉侍的我,忠心不忠心猶未可知,但畢竟純熟,其他事兒倒也罷,隻是調教新人這類事還得勞煩姑姑,旁人我是一概不信的。”
這時外頭有人排闥出去,我忙接過帕子擦了擦眼淚,細心一看,竟是沈登!那小子鬼鬼祟祟的偷偷溜出去,還留意刺探外頭有冇有人。
四月份,行宮裡的山茶花開的正盛,梅姑帶人摘了些返來做太師餅,我歪在床上無聊,便跟著一起做。
江湖海勸到:“女人消消氣,做主子的原是不該過問主子的事,但這小成子也是為了蜜斯著想,還請蜜斯不要過分懲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