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樺身子定住，不讓她拉動，“公主，天樺冒昧，想問您一事。大人臨走之際，您在他身邊嗎？”

四周的一世人俱都又汗顏又驚懼。貌似明天要殺人的不是蒙哈鐸，而是秦天樺吧？如何她能夠這麼理直氣壯地謾罵王呢？並且，她如許謾罵王，太大逆不道了，是衝犯君威啊，要砍頭誅九族的……

他的手中，空空如也；龍無瑕的身材上，也並無涓滴利器——他隻是做了一個子虛的行動罷了！

秦天樺想伸手扶起她，但是動機一轉，眼中突地閃過一絲奇特的情感。他微微靠近龍無瑕的身前，左手在懷裡動了動，像是取出了甚麼東西，俄然狠狠朝龍無瑕的肚子捅去。

卻在此時，龍無瑕一聲屏住呼吸的喚聲俄然響起，“秦大哥，是你嗎？”

秦天樺看著她，笑得欣喜，“公主，天樺要走了……”

龍無瑕蹲下身材，扯下身上的披風捂住秦天樺受傷的肩頭，神采煞白，喃喃喊道，“秦大哥，秦大哥，你如何了……”

他如此一說，蒙哈鐸就明白了龍無瑕和高顯對秦天樺的反應。他點點頭，將龍無瑕的手從秦天樺的衣衫上掰開，“走，歸去！”

甚麼暴虐的話都出來了……

他看了地上血泊裡殘破的軀體，俄然深深歎了一口氣，向蒙哈鐸請道，“王，他是秦霄風之前安在多數城內暗中庇護娘孃的人，在多數之戰中也曾與部屬並肩對敵，以是，請容部屬好好安葬他！”

高顯思路略有走神。從見到秦天樺的臉那一刻起，他的內心就有一種奧妙的不忍；他與秦天樺曾一起搏命相護龍無瑕，曾一起在疆場上暢快殺敵，他們也曾是同一戰線，想不到終究，他倒是死在本身的手裡？

龍無瑕心中哀思無處宣泄，現在聽他說話，腦海中獨一的一絲絲明智也落空了，“死人死人又死人，你是不是高興了？你這個殘暴的屠夫，總有一天，統統的血債都會報應到你身上來，你會被惡鬼纏身，你會死無葬身之地，你會下十八層天國，你……”

龍無瑕身材轉動不得，無可何如。她淚眼仇恨地盯著蒙哈鐸，“除非你死了，不然我一世都不會舒暢……”

龍無瑕身形驀地頓住。她心中那股澎湃的潮流彷彿又返來了，彭湃地擊打著她的心房，痛得她不曉得該如何是好。她怔怔地看回秦天樺的眼睛，點點頭，眼淚忍不住撲簌而出。

秦天樺側倒在地上的身子軟軟地伸展開來，他嘴裡亦是湧出鮮血，嘴角倒是帶著笑意，好似他的身材和心，向來冇有這麼舒坦過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