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公公一麵謝龍如玉為他考慮之心，一麵詫異，“公主，您如何曉得老奴常常暗中互助秦大人？”

“可惜，她現在是生是死，我都不曉得分毫。”

“公主，各棄世命吧。您也休要多想。公主，您既已離宮，今後有甚麼籌算？”

祥公公知龍如玉與莊太後一貫母女情深，這期間也確切難為了她與親母到處對抗。隻是，莊太後既不能轉頭，龍如玉又不肯再同流合汙，那她們兩人之路，必將漸行漸遠了。祥公公深歎一口氣，道，“公主也不要過分自責，偶然候，走上了一條路，就回不了頭的。現在東華局勢頗安，太後與秦大人兩相對峙，勢均力敵，老奴覺得，隻要這個均衡不被突破，那麼太後就不會有事。”

祥公公賠罪道，“老奴知罪。老奴感覺秦大人雖行差踏錯，卻真的是一個難能寶貴的人才，在他當權之下東華國也算是國泰民安，以是老奴對他一貫是有些私心，請公主懲罰。”

“也是無瑕提示我的。無瑕進宮之初，秦大人入宮尋她，遍尋不著就籌算突入紫瀾殿找母後對證，當時在紫瀾殿下我也碰到了秦大人，秦大人卻俄然竄改主張不去紫瀾殿，本來那次，便是你派人傳訊於他，說公主不在我母背工上，以是才免了一場牴觸。”

“那就好。時候也不早了，我也該出發了。父皇和皇陵，就交托給你了。公公，保重！”

龍如玉淒然一笑擺手製止了他的話語，“跟無瑕比起來，這些又算的了甚麼？隻是，如玉為父皇儘了些微孝道，對母後倒是……”

轉頭看了一眼嚴肅聳峙的皇陵，想起這一段時候先皇、無瑕公主、秦大人、如玉公主各本身心所受煎熬磨難，更有如秦路環兒等人，或在明處或在暗正法於非命，心中更是惻然，一把老淚悄悄灑下，歎道，“這是是非非的平生啊……”

“老奴能在此處伴隨先皇，也是老奴之幸，老奴再無他求。還望公主成全！”

祥公公聽她話語，知她是至心悔過，心下不由欣然，“無瑕公主如果曉得你如此設法，定是很歡暢的了。她生而為姊，向來都但願你們姊妹間親厚無間，也但願你們都能過的好。”

龍如玉一身素縞，對著祥公公盈盈一禮，“公公，此番父皇葬禮，幸得你找到即將病逝的章貴妃，將她帶至紫瀾殿，讓父皇借她之名下葬，真真是多虧你幫吾全麵，不然，如玉難為父皇儘孝。請公公受如玉一禮！”

“你既有此心，我該謝你纔是。你放心，福臨宮的一眾婢女，我已儘數放她們出宮，不會再有任何傷害。至於秦大人那邊，我知你對秦大人一貫寄以厚望，常常暗中互助於他，隻是，你既已抽身出局，今後就不要再與他有聯絡，畢竟政海風波不息、休咎無端，如果被他連累，也就負了無瑕求你安然之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