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脫手,食指碰到那對大櫻桃耳墜,腦海裡是她軟聲嫌棄太大的輕柔聲音,是他抱著她儘情品她比櫻桃更好吃的唇。捏起一片信紙,看清上麵並不完整的筆跡,卻想到他在西北空曠的王帳裡,一邊設想她的模樣,一邊寫信。
這是這輩子,蕭元第一次捱打,還是直接打在臉上。
蕭元看著那被她用力甩上的門板,再看看方纔抱著她一起坐的椅子,俄然感覺這統統都彷彿一場夢,不知是從碰到她就開端的夢,客歲的甜美都是假的,還是本日纔開端的夢,隻要方纔阿誰打他的女人纔是假的。
“彆問了,走吧。”謝瀾音擦掉新流下的淚,深深吸了口氣,先往回走了。
狠狠推開他,謝瀾音回身就走。
他憑甚麼?
傍晚蔣氏又去問女兒,謝瀾音還是哭,蔣氏無可何如,早晨與丈夫道:“他來了都城卻不敢見我們,隻敢約瀾音說話,八成是想悔婚了。不管他因為甚麼,讓瀾音哭成那樣,我都不籌算再挽回,既然瀾音情意已決,我們就當向來冇有過那小我吧。”
憑甚麼?就因為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爺?
謝瀾音很快就重新站正了,搖點頭,微微仰著頭道:“鸚哥你記著,我在茶館碰到了袁公子身邊的盧一,他奉告我袁公子進京路上突染急病死了,我是因為這個動靜哭的,歸去我也會這麼奉告大爺夫人,不管他們如何問你,你都如許回,曉得嗎?敢穿幫,我送你回杭州。”
謝瀾音看向之前帶路的丫環,看得對方見機地走了,才讓鸚哥給她備水。
進屋卻見午餐還擺在桌子上,一動都冇動,蔣氏急了,“瀾音如何不用飯?”
他敢那樣做,不過是看不起她,看不起她的父母,那麼他本日哄了她做妾,明日再哄旁人,屆時她又能如何?西安城裡很多人都說沈捷老婆孟氏窩囊,連丈夫的妾都管不了,她呢,真去做妾,將來麵對一堆新的妾室,她連耍耍正妻威風的資格都冇有。
跟母親提過親的準未婚夫冇了,男人不再呈現,謝瀾音瞞得住一時,瞞不過一世,遲早都得給母親個交代。現在聽到母親的聲音,謝瀾音忍不住哭,鑽到母親懷裡哭道:“娘,我跟瀾月出門時見到盧一了,他說袁霄死了……娘,他死了,你甚麼都彆問了,重新給我找個好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