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哥哥……芷兒怕。”

殿門緊閉，光芒暗淡不明，殘月戰戰兢兢地跪著。

悄悄走進大殿，數個巨大的夜明珠將大殿照得恍若白天，純金的龍頭龍椅上冇有人，桌案上堆放一些尚未批閱完的奏章。

殘月心一突，皇後年弱不被林嫣若放在眼裡，何況是她。想到這是在坤乾宮林嫣若也不會過分份，回身膜拜，恭聲解釋，“奴婢恐丟了皇上愛寵受責，隻顧著追貓，忽視了皇後和貴妃娘娘，請娘娘恕罪。”

殘月見了，心下都不由暗讚，好一個清純透辟的人兒。就彷彿開在奢世浮華的一朵白蓮花，任由塵凡滾滾半點不沾身，猶自清雋潔白傲世獨放。

清風捲過，一簇竹影婆娑搖擺好似鬼影般驚悚。

殘月抱起小墨，它乖順地窩在她懷裡。拜彆時，模糊聽到皇後嬌細的聲音，“落哥哥不是說小墨通人道，一貫不與旁人靠近？芷兒也見過它幾次，它卻從不靠近芷兒……”

這一夜，殘月抱著小墨，睡得很沉，卻不苦澀。淩晨起來才驀地想起，昨晚去坤乾宮本是為寧朱紫討情，無功而返忐忑起來。抱著小墨跑出院子，想借還小墨之名麵見皇上，轉而想到昨晚他疏離的口氣，討情的動機頓時撤銷。

皇後羞怯地低下頭，細聲細氣說：“貴妃姐姐談笑了。昨兒個與皇高低棋忘了時候，這才……才留在坤乾宮住下的。”

“喵。”一爭光影閃過，環繞的紗幔中，一對在暗淡燈光下幽綠的眸閃著詭異可怖的光，嚇得皇後失聲尖叫，更深地躲進雲離落的懷中，嬌軀好似秋風落葉瑟瑟顫栗，煞是惹人垂憐。

“從速把貓抱開！彆傷著皇後孃娘！”林嫣若低喝一聲，向前一步略在皇後身前，臻首微揚斜睨殘月，“你這賤婢可知，皇上但是極寵皇後孃娘，連早膳都是親身喂皇後孃娘吃呢。”說著，掩嘴低笑，轉頭看眼羞得雙頰緋紅的皇後。

“站住！”林嫣若厲喝一聲，“見到本宮和皇後跑甚麼！”

銅鼎內盛滿烏黑剔透的冰塊，霧氣嫋嫋升騰，漫開一片沁涼，渾然不覺已是熾烈隆冬。

托盤上放著兩碗茶，這麼晚了，誰會在殿內？這些日子，他一向獨寢，她也猜疑那位被宮裡人傳寵慣六宮的皇後為何俄然得寵。在宮裡，皇上多日不宣便屬得寵。

殘月身子一軟，狼狽地坐在椅子上。

殘月展轉難眠，連喝兩杯茶還是冇法平複煩躁。翻開門，沉寂的院落一地銀輝，悄悄走過能夠聽到衣袂掃過空中的悉率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