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主！”他說得那麼的理所該當，卻不知深深刺痛了殘月的心。

“清君側，斬妖妃！”

雪夜。坤乾宮。

“心呢？你的心呢？”他抓緊她的香肩，寒聲逼問。

李公公生前不是很待見她，卻在最後一刻為她而死。

“奉告本王，皇上在哪。”雲離落反手扣住殘月的肩膀，疼痛襲來，殘月的神采更加灰敗。她不語，悄悄地看著捏在他另一手裡的明黃色龍袍。

“女奴，皇後，你……選哪個？”

殘月心下一痛，他當初信誓旦旦，隻要他坐上皇位，她便是他的皇後，聯袂共賞江山如畫。現在……他讓她選。嗬！在他打出“清君側斬妖妃”的標語時，便必定他將再一次食言。當下，這些於她已經都不首要了。她隻想用最後的癡心，美滿他舉兵的藉口，幫他勝利登上帝位。但願……能在貳內心留下點印象，一輩子揮之不去的影。

殘月心下一怵，大聲製止，還是晚了一步，“不要！”

殘月抬起瀲灩的水眸，悄悄地看著雲離落。他……還是那麼都雅，那麼讓她沉迷。

五官深切如同刀削，烏黑通俗的眼眸恍若深不見底的寒潭，隻一眼便能吸附人的心魂，深陷不成自拔。那濃黑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不張揚著一股震懾天下的王者之氣。讓人在他麵前，不自發寒微屈膝，不敢直視。

恨麼？是恨他的薄情？還是恨他侵犯本身？五味雜陳翻湧的心，底子理不清到底是何滋味。

廝殺在這一刻驀地消弭，統統的目光都看向肖冀手中的劍，看向那道儘是鮮血的明黃背影。

“奉告本王，那麼多個日日夜夜，你們玩的有多失控？”他不知為何這般氣憤，恨不得刨開她的心看看。

屋外北風吼怒，卷著碎雪抽打窗上綃紗。屋內殘燭已儘，徒剩一縷嫋嫋輕煙，環繞而起，消逝在充滿麝香與血腥的氛圍中。

雲離落驚得鳳目瞠大，她竟然咬破舌下毒囊！“未經本王答應，你休想死！”他吼著，聲音慌亂。

肖冀這纔回神，從速鬆開劍柄，倉惶出門。殿內的世人也慌了，他們從斬殺妖妃的仁義之師，轉眼變成弑君造反的叛賊。惶恐之下也跟著肖冀出門，以後將殿門重重闔上。

“他從不逼迫我！”殘月忍住痛，淒聲大喊。

他悶聲笑起來，森冷可怖。一手舉著龍袍，聲線低柔，好似戀人私語，“這龍袍……不是你為皇上縫製的壽禮麼。你女紅一貫不好，看這龍繡得，真醜。”他苗條的手指悄悄形貌龍袍上的繡紋，“如此醜惡的龍袍，皇上還日日穿它上朝，嗬嗬……全部雲都城說，皇貴妃和皇上鶼鰈情深呢！”說著，他麵色突然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