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宮奴們所住的房裡傳出一聲尖叫,隨後屋裡亮了燈,睏意正濃的宮奴們好一陣抱怨作夢驚醒的殘月。殘月點頭道歉,夢中的驚駭停歇後卻再無睡意,穿好衣服坐在院內發楞。
他不是被削去王位貶去邊關了麼?莫非那侍衛隻是與他相像?
“公然是你。”那侍衛低笑一聲,“貴妃娘娘彆怕,我隻是還您抹布。”他的聲音很低卻又悠長,讓人聽了被感森涼。
殘月抓了下拳,盈盈一笑,迎上蓮波隱現妒色的眼睛,“姑姑與怨婦如出一轍的口氣,竟讓殘月覺得大赦天下和瘟疫都是皇上特地為殘月而為,而姑姑卻在妒忌。”
“如何還冇睡?”寒刃的聲音很輕,卻嚇了殘月一跳。
“醫……醫者父母心,我不得不說,女人中毒頗深,十月臨蓐之時就是女性命喪鬼域之日。”太醫顫顫巍巍地說,“若女人想保住性命,我可為女人開一記打胎藥,還望女人豪傑留我一條性命。”
殘月俯身去洗抹布,忽覺腦筋一陣暈眩,從速扶住一側的柱子,緩了一會暈眩好些,胃裡卻翻滾起來,乾嘔幾下也冇吐出東西來,卻惹來一些猜疑的目光。
這是月貴妃麼?怎覺判若兩人?他實在費解。
第15章 月信遲遲未至
“你冇資格說這話!”殘月一把推開寒刃。她曉得寒刃是出於體貼,可不知怎的,一聽到打掉的字眼,她就立即充滿敵意。
肖冀虎目微沉,一向看著殘月認當真真擦洗宮門的身影,心下不由驚奇,這還是當初阿誰放肆放肆的月貴妃嗎?普通驕養在深宮的矜貴女子,淪落到如此境遇哪個不是滿腹痛恨,期呐呐艾地尋死覓活試圖迴避磨難。而她……竟然低眉紮眼地當真做活,完整看不出涓滴不忿。
夜靜如水,銀輝似瀉。
“看甚麼看!還不抓緊乾活!”梅兒一手叉腰,擋在中間阻住殘月的視野。
殘月不安起來,擦洗好宮門倉促拜彆,卻感受背後刮過一陣冷風,有人已站在身後。殘月不敢轉頭,腳也不聽使喚再邁不動一步,隻能硬生生地站著。
“少在這裡胡說八道!她如何能夠會死!”寒刃一把掐住太醫的脖頸,太醫撲騰雙手掙紮。
殘月小腹不適,幾乎跌倒在地,掖下臉上的白紗,低頭走向間隔肖冀較遠的宮門……
“我就說她了能咋地!要不是她做了見不得人的活動如何不敢以麵示人,你怕她,我可不怕!”梅兒本就氣肖冀總看殘月,當下挑起這股火,一時候說甚麼也難以下嚥。推開金珠抓住殘月,“走!我們去找錢公公看看你是不是懷了孽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