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姑媽揉著額角，“福分在哪兒呢，我都看不到。”

陳姑丈歎道，“就是看大媳婦那樣，可像是能管束好孩子的？寧肯教的笨一些，也不能傻了。你也說大孫女將大，這今後要如何說婆家？”

主仆兩個說著話，陳姑丈一時過來，笑問，“他舅媽走了。”

何恭將馮家年禮的禮單奉上，何老孃笑眯眯的收了，又叫兒子下去清算梳洗，一會兒過來用飯，再命餘嬤嬤去廚下說加兩個兒子喜好吃的好菜。

到底是本身兒孫，陳姑媽頭疼的要命，撫著額頭抱怨，“我真是宿世欠了你們老陳家的，如何此生這麼當牛做馬的也還不清。”

陳家亂鬨哄作一團，陳姑丈一個公公，平常怎會說兒媳婦的不是，此次都些繃不住，暗裡對老妻道，“垂教員的常日裡瞧著還慎重，本日這是如何了？”好端端的放聲大哭，眼瞅就年下了，忒個不吉利。

何子衿對勁，“都不是！包準爹你猜都猜不出來！”

何子衿由此便成了失學兒童，年前何恭帶著年禮往馮家走了一趟，過得三五日帶回了馮家的年禮並他姐的動靜，何恭與老孃道，“姐姐說了，年底下冷，怕羽哥兒乍挪動不適應。待來歲開春再來，那會兒天時暖了，姐夫來歲出了孝，去帝都謀差使，姐姐也要帶著翼哥兒羽哥兒一併去的。”

待何老孃婆媳孫三人走了，陳姑媽歎，“我這弟婦好福分呀。”

沈氏天然應是，哄得何老孃樂嗬了，第二日奉何老孃再帶著閨女帶著禮品，其間另有一份是特地備給薛先生的，一併去陳姑媽那邊了。

何子衿對何冽舉舉巴掌，訓他，“你再存不住話，我可擰你嘴了。”

何冽鼓鼓嘴巴，跑他爹跟前說，“姐掙了錢，給我買了兩串糖葫蘆吃。”接著他又彌補道，“還給祖母、娘、三姐姐，阿冽哥都買了糖葫蘆吃。”得，不必彆人開口，這八哥兒把話說完了，當下把他姐一肚子想說的話憋了回了去，好不難受也！

陳姑媽也憂愁，同老賊說了大孫女的事，“眼瞅著轉年就十三了，還想給她說戶好人家，這可怎生是好？”

奉侍陳姑媽一輩子的老嬤嬤張嬤嬤勸道，“看太太說的，您五子二女，誰不說您福分最大呢。”

沈氏同何老孃籌議了，“能念這兩年書，也是丫頭的造化了。她也漸大了，讓她在家玩兒吧，甚麼書不書的，認得幾個字便好，咱家又不是大戶人家，這兩年讓她學學針線，或是帶帶阿冽阿唸的，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