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你鼻梁像我，高高的。”何恭哄女兒，給閨女夾一筷子涼拌黃瓜。

早晨何恭回房，又同閨女說了很多話，承諾閨女明日就給她弄一幅燒烤的傢什來。父女兩個說著話，何子衿畢竟年幼，不知不覺就睡著了。何恭把閨女放到本身房間的床上，在閨女胖臉上親一口，對老婆道，“好幾天冇見咱閨女，真想的慌，明天讓她跟我們一道睡吧。”

何老孃還是氣的了不得，指了何子衿問，“我如許如何了！我如許如何了！”

何老孃轉頭對兒子開炮，“都是你慣的，個死丫頭，明兒非打她一頓，叫她明白端方！”

何老孃鼻子氣歪。

何老孃又是一陣心疼，顧不得說教，忙親為兒子佈菜，道，“嚐嚐這羊肉，原是那死丫頭饞嘴要吃，還刁鑽的說要烤來吃，我叫周婆子燉的。明天死丫頭冇個大小，不叫她吃了，你從速吃。”

何恭語噎，轉頭給老孃提個醒兒，“娘，你彆對著丫頭亂講，她那裡曉得這個。”孩子垂垂懂事，說話上得重視些了。轉而對何子衿道，“乖女，用飯吧，鼻子還疼不疼？”

沈氏忍笑，何恭可忍不住，他一麵笑著一麵勸老孃，“丫頭的孩子話，娘你要跟她活力，那可冇個完了。”

用過晚餐，何恭留下來陪老孃說話，沈氏藉端去廚下蒸了個水蛋給閨女吃，回屋裡何子衿正在榻上枕著個小蕎皮枕，翹著兩條小短腿躺著呢，大紅的褲腳滑出一截圓潤白嫩的小腿腕。沈氏道，“你那是個甚麼模樣，把腿放下來。”

何老孃疼兒子入骨，聽這話都冇忍住啐兒子一口，道，“就是你如許才慣的死丫頭冇大冇小！”

“不比家裡的棉被。”何恭資質普通，卻素有自知知明的，握著老婆的手道，“我不是有大本領的人，以往也曾欣羨過繁華，不說彆家，姑媽家就較咱家富庶很多。我並不是爭強好勝，就是瞧著姑媽穿的好戴的好，偶然也會想，若本身有錢，也叫娘出去風景風景。這回我是看破了，哪怕咱家窮些，一家子安安穩穩的，就是福分。真似姑丈那般，可惜了表妹一輩子，這繁華，到底無甚意趣。我們哪，就這麼著吧。”

沈氏指向桌間的紅燜羊肉，扯開話題，“相公嚐嚐家裡的羊肉。”轉而對何老孃道，“母親不知，州府飯食倒是精美，相公一向說還是家裡的對口。住在寧家，我也不好親身去給相公做。這回了家來，多吃些。”最後一句是跟丈夫說的。

沈氏會心一笑，柔聲道，“我也覺著還是自家的日子好。”她去寧家不過兩三日，委實長了大見地，富朱紫家那很多講究且不提，丫環婆子多些亦不算甚麼，姨娘通房就大喇喇跟在主母前麵服奉侍，真不知主母是啥滋味，妾室是啥滋味了。她自家日子雖平常，但是伉儷一條心，過起日子方有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