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孃肚子裡卻想,這薛大師也是個偏疼眼兒,何琪是薛大師的門徒,她們三女人也是薛大師的門徒呀,並且年下節下的,家裡都有備禮給薛大師的。可三女人結婚的時候,薛大師可冇這般風雅。一樣是弟子,怎地還兩樣對待啦!
人江家給了五十兩的聘禮,三太太五奶奶撐死給何琪購置了五兩銀子的嫁妝,結婚的正日子,王氏一見兒媳婦的嫁奩,臉就直接黑了。還是江太太拽她一把,王氏方緩了色彩,含笑號召過來吃喜酒的親戚朋友。何子衿一家子都去了,何老孃很風雅的隨了份厚禮,另有何家來送親的人,看了何琪的嫁奩都覺著麵兒上無光,想著三太太五奶奶一家子也忒摳兒了。
“那裡是呆話,清楚是實話。”
王氏笑,“我家小子也就是做買賣的一點兒本領,全賴我們親家姑奶奶顧看他。我家姑爺本領更大,在帝都仕進涅~”吹搭沈素。
王氏這般客氣,七奶奶吃了兩盞酒,又誇江仁,“也是您家公子無能,我們縣裡都曉得他,小小年紀就這麼風裡來雨裡去的打理買賣。年紀悄悄的,便曉得掙錢養家。非得如許的後生,纔可靠呢。親家好家教喲。”
王氏唧咕兩句,看丈夫跟個死人似的,想一想兒子結了門好親,王氏心道,今後就指著兒子過日子啦。想到兒媳婦嫁奩殷實,王氏一咕嚕從炕上爬起來,把前兒籌辦的給兒媳婦的敬茶荷包找了出來,掂掂荷包裡那對銀鐲子,就覺著有些分量不敷了。王氏咬咬牙,托著油燈翻了回箱子底兒,找出一對老金簪來裝了出來,把銀鐲子換了出來。此方又鎖好箱櫃,回炕上睡覺去了。
“那是你偏疼眼兒我才那麼說的!”
七奶奶歎,“是啊。”又說族裡出了三太太五奶奶這一家子,委實丟人。
“可不是麼。”七奶奶與何老孃很有共同說話。
何子衿道,“東西給三太太,能落阿琪姐手裡麼?”
結婚這類喪事,大師說的天然都是好話。
更有文明的還拽兩句文,“虎父無犬子。”
何老孃也說,“要不是薛大師風雅,丟人丟到村兒裡去了,人家還得說呢,咱縣裡人這般不開眼。”何老孃很有些縣城人的得意與榮光。
阿冽捂嘴直樂,沈氏何老孃等也都是眼裡帶笑,阿念想,唉喲,看,大師都為我跟子衿姐姐訂婚的事兒歡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