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孃笑，“這豈是急的，生孩子，有的早有的晚，也不一樣。我生子衿他姑姑時就早了半個月，你嬸子生子衿時就是遲了好些天，我們親家在家裡等信兒等不到，急的來縣城一趟，住了七八天，還不生，歸去等了五六天冇信兒，又來住了三天，你嬸子才生的子衿。你看，生出來不也挺好的。”

“挺好的，就是急如何還不生。”

何子衿給何老孃剝了四個，就不叫老太太吃了，道，“吃多了也不好，這螃蟹大，兩個就一斤了。”

胡老太太這話，三女人深為附和，三女人道，“你猜子衿mm中午吃甚麼？”

何老孃這把年紀，人老，就有點兒嘴饞的歌頌，甚是不滿，“一年也就這幾天吃，還不叫吃飽。”

先吃了螃蟹，這東西再好吃也不敢往飽裡吃，中午是鴨湯麪，何子衿與沈氏隻用了鴨湯，麵裡配的是氽燙過的小油菜，阿念喜好吃肉，內裡放了是燉好的鴨肉，何老孃何恭則是葷素得宜，青菜鴨肉都放了些。一頓麵吃得渾身都暖起來，用過午餐，何子衿去瞧了瞧晾著等風乾的鴨子，就見周婆子正捏著塊兒鴨肝擱廚下啃得正香，見何子衿出去，周婆子趕緊道，“我先嚐嘗，已是鹵好了。”

鄰近重陽，胡文過來何家送重陽禮，除了兩簍大螃蟹，還帶了一籠鴨子。

胡文倒覺著何子衿說的挺對。

何老孃擦擦手，“怎好不捧咱丫頭的場啊。多炒些，你爹也愛吃炒的。可惜三丫頭這會兒不敢吃螃蟹，要不她也喜好。”

何子衿道，“讓四喜帶李管家去東廂奉茶，跟他說，如果占卜，就先交三兩定金，領了號牌，他得排來歲蒲月了。”

丸子道，“不認得，說是芙蓉縣徐老爺府上的李管家，來找大女人占卜的。”

丸子疇昔傳話，一時又過來，“李管家死活要見女人。”

“那我冇體例，重陽後都安排滿了。”

何子衿望一眼周婆子的雙下巴，心說，瘦死的廚子八百斤，前人誠不欺我。何子衿道，“嬤嬤用飯吧，我來弄就行了。”

胡姑媽道，“你如何冇叫何女人給算個精確時候，也叫你祖母放心呢？”

一說到天機啥的，何老孃就啞了。

“回的。”

“吃甚麼？”胡文給媳婦盛碗鴿子湯，三女人道，“必定是吃蒸螃蟹，下午吃炒螃蟹，明早是蟹黃湯包。”重陽禮特地叫丈夫帶兩簍螃蟹疇昔，就是曉得家裡人都愛吃螃蟹。可惜她懷著孩子，不敢吃性寒的東西。

胡老太太笑著點點頭，胡姑媽向來是同母親一道用飯，連帶著閨女另有胡家未嫁的三女人、四女人，中午都是在老太太這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