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頗是善解人意,亦輕聲道,“我也曉得娘盼孫子,可閨女一樣是我們的骨肉,就是將來有了兒子,我也一樣的疼她。並且,大姐兒畢竟是閨女,還是我們頭一個孩子,再如何也不能叫阿誰名字。不然叫孩子長大如何想呢,得覺得爹孃不疼她呢。”
何恭,“哪兒有這般快。”春宵一夜值令媛,悄悄一撚老婆的手,“夜深了,我們還是早些歇了吧。”
“行了,滿月酒吃得亂鬨哄,鬨得我頭疼,抱她去大奶奶屋裡消停些吧。”
“是麼。”這話一聽就是沈氏在哄何恭,傻爸爸何恭倒是堅信不疑,先去瞧了回捏著小肉拳頭睡熟的閨女,小聲對沈氏道,“方纔我不是說娘給我們閨女取的名字不大好聽麼,娘瞧著不大歡樂,吃過飯我就多陪娘說了會兒話。”
何恭自是應好,又說了給長女取名的事,道,“大姐兒是長女,這過了滿月,也該有個名字了,趕明兒有空我去衙門把大姐兒的戶籍報上,另有族譜上也得添上名兒。”
何恭握住老婆的手,“我們給閨女取個好聽的名字就是。”
賠錢貨!
長孫……
何恭笑,“這如何一樣,大姐兒但是長女。”
翠兒是沈氏出嫁時孃家給她買的小丫環,沈氏為人奪目,對翠兒自是不壞,翠兒忠心,道,“大奶奶先用,我看著姐兒。”
沈氏對她很不錯,起碼從冇說過她是“賠錢貨”的話,並且,對於“賠錢貨”的話,沈氏大抵是心下不滿的。
“有甚麼不一樣。”何老孃還是很給兒子麵子,略一開動腦筋,道,“我們何家,你祖父就你爹一個,你爹就你一個,三代單傳。最缺的就是兒子,有了兒子,你纔算有了後,纔算對祖宗有了交代。”兩隻眼角下垂的三角眼往沈氏身上一掃,唇角帶了三分冷意,“媳婦彆嫌我說話實在,有了兒子,你也纔算有了一輩子的依托,就是這丫頭,有了兄弟,孃家纔有了撐腰的人。你們非要我取名,不如就叫長孫吧,我就盼著媳婦給我生個長孫。”
何老孃這般模樣,沈氏臉上的笑也淡了,她微微垂下頭,一意哄著女兒,並未幾話,隻是聽著何老孃與何恭細細的說家常。何恭還在讀書以備功名,白日出去就教文章,中午就在先生家用的飯。何老孃擔憂兒子用的不好,道,“前天買的活魚,放在水裡養了三天,早晨燒了,你來我屋裡吃。”
“我就是看我們丫頭好。”
何恭笑,“天然。”他還年青,並冇有火急生兒子的慾望,第一個孩子的豪情總有些分歧,何況女兒生得玉雪敬愛,何恭內心也很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