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大丫頭的話兒,何女人恐怕不是個和順性子。”
三女人見這蜜漬山查紅的胭脂普通,不由心喜,又看那糖霜山查,便道,“這麼早就做山查了,街上還冇見糖葫蘆賣呢。”
史司戶倒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與老婆道,“讀書的閨女,不免心氣兒高些,我們前頭三個媳婦,冇一個端莊念過書的,你給峰哥兒弄個通文曉字的來,今後妯娌可得說獲得成塊兒呢。”
胡大女人應了。
沈氏笑,“這話該我說纔是,以往見著姐姐,聽彆人說這是司戶大爺家的娘子,我再不敢近前冒昧的。因姐姐是官家家世,再想不到如許和藹。”
胡太太道,“叫你說,這何家女人不好了?”
胡太太微微頜首,“待你下回甚麼花會茶會的,請一請何家女人。”
“闔縣不但你長了眼,何況人家女人還小,說不到這兒。”丈夫大潑冷水,史太太心煩的一揮手,道,“就算說到這份兒上,也得看兩個孩子投不投緣呢?繡姐兒與何女人玩兒的好,我與何太太也透脾氣,就是做平常來往有甚麼不好的呢?起碼,那是一家子樸重人。”
“這我曉得。隻是非得親身瞧一眼才氣信呢。”說來何家,史太太便來了興趣,也冇了八卦陳誌的心,笑,“你聽我說,另有那位種菊花兒的子衿女人,與咱家繡姐兒一樣的年紀,大生日,比繡姐兒高半頭,生得真端的好模樣兒,讀書識字,聽繡姐兒說,屋子裡好些個書呢。人家讀書識字可不像許家梅姐兒那般眼裡冇人,人家對我們繡姐兒和藹的了不得。”
可史家就此陰陽怪氣起來,還敢說是她閨女不旺夫,氣得史太太險疇昔乾一架,倘不是丈夫攔著,史太太再不能叫閨女受這個窩囊氣!這兩年閨女的日子不大好過,史太太乾脆把閨女外孫外孫女時不時的接回家住,也懶得與許家來往,對這類酸文假醋的人家兒討厭至極。
“可不是麼?那會兒我還小,這會兒我娘就想弄些阿誰茶來叫我喝,好減一減肉,變得像兩位姐姐如許的苗條人纔好呢。”繡姐兒說著,又一塊兒蜜餞進了肚子。
何子衿三女人一道陪繡姐兒疇昔沈氏房裡,史太太見丫環手裡抱著東西,嗔道,“這是甚麼,又要你姐姐的這些東西。”
胡氏道,“憑咱家,甚麼樣的好女人娶不來?”
史太太打個嗬欠,麵露倦色,“行了,這個不打緊,若脾氣不相投,就是玉皇大帝的親戚也冇用。倘脾氣相投,非論凹凸都能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