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太太打個嗬欠，麵露倦色，“行了，這個不打緊，若脾氣不相投，就是玉皇大帝的親戚也冇用。倘脾氣相投，非論凹凸都能來往。”

繡姐兒臉圓圓的，人也圓圓的，明顯與何子衿同齡，卻似比她小兩歲似的，一幅討喜敬愛的圓潤模樣。她家祖輩就是在戶房乾的，家道非常不錯，白嫩的腕子上帶著兩個小金鐲，頭上一支小小的海棠金簪，一支小小的胡蝶步搖，頸上帶著金嵌寶的項圈兒，似模似樣的請三女人何子衿吃她帶來的密餞，“我最愛吃這山查果兒，倒是兩樣做法兒，一樣外頭裹著糖霜，一個是蜜漬的，又酸又甜。三姐姐、子衿姐姐，你們嚐嚐。”她家有乾果海味鋪子。

胡大女人笑，“如何冇見，隻是那日就見了一麵，且因來的女人們多，也冇顧得上與何家女人多說幾句。彆的不好說，性子是好強的。”便將何子衿與陳大妞的事說了。胡大女人道，“我原覺得她們兩家是老姑舅親，定是極熟的，不過女人家，各有各的性子，也不必然就全都合得來。陳家大女人說話兒不大安妥，她家雖有錢，何家倒是親戚，陳家便不謙遜些，也不好那樣說話的。何女人年紀小，更不肯相讓。那日，真把我們姐妹嚇一跳。她們也許昔日慣了的，我瞧著實在擔憂，恐怕她們有甚麼不痛快，萬一拌起嘴來豈不傷和藹，待中午用飯時便將她們分開了。”

三女人笑，“是，我跟mm都與繡姐兒說的來。”

沈氏與史太太就似失散多年姐妹相逢普通，那叫一個難捨難分，在大門口還說了會子兒話，史氏方帶著繡姐兒上車，告彆拜彆。

待胡大女人走後，胡氏給胡太太遞上一盞溫茶，道，“娘，你是相中這何家女人了不成？”

胡太太道，“叫你說，這何家女人不好了？”

三女人笑，“是啊，你子衿姐姐小時候，臉也是圓的。”

不管是三班還是六房，有一點兒，官員是流水的官，並且，朝廷明文規定官員不能由本土人士兼任，而吏則分歧，在任那邊所都是流水的官員，鐵打的吏員。如碧水縣，今兒個李縣令如此，明兒個張縣令來了，三班六房還是這些人。並且，稍稍軟弱的縣太爺，另有被架空的能夠哩。

史司戶想了想，“這倒是，何太太的孃家兄弟本年才中的進士。三四月那會兒，沈大人衣錦回籍，還與縣太爺一併喝酒了呢。縣太爺雖是一縣之主，倒是舉人出身，對沈大人客氣的緊。”

繡姐兒嘴裡嚼著山查，喝口玫瑰花枸杞茶，笑，“子衿姐姐真是好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