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孃一歎，“那人家可不就省下了麼。”

何子衿原想明日再烙牛油餅的，成果，到家這點兒工夫，何冽唸叨三遍了，何子衿回家就把麵和上了。何老孃與餘嬤嬤乾脆，“哪家像咱家似的，牛油羊油大油樣樣俱全。丫頭電影也是，往花草上用心便罷了，這個還能賣個錢。每天揣摩吃喝的性子也不知如何來的，莫非上輩子是個廚子。”

何老孃心下實在挺美，一揮手還要做不在乎的模樣，“勉強就那樣吧，瞧慣了一樣的。”

現在陳大奶奶鑽她懷裡大哭，何老孃還覺得是陳姑媽不好了，神采都變了，趕緊問，“你娘如何了？”

何培培捏著塊兒牛油蔥花餅，彆彆扭扭的應了。畢竟不是小時候了，何況她哥要娶三女人做媳婦，何培培雖有些彆扭，也不是不知事理。

總之老兩口的情分發源於一場美救豪傑的殺蛇奇遇，何老孃道，“打那兒就熟諳了，隻是那會兒不知老東西是個短折鬼，唉，真是上輩子欠了老何家的，救老東西一條狗命還冇還清……”

王氏笑，“好。”

“屁！我底子冇去過青城山。”何老孃吹牛，兩手比劃道，“這麼粗！當時把我嚇得喲，一鋤頭下去就把那長蟲給剁了腦袋，救了你祖父一命。”

何子衿笑，“與水蔥一起，烙牛油蔥花餅。”

何子衿哄她祖母，“我傳聞，祖父但是聞名鄉裡的美女人哩。”這是何子衿的推斷，要不如何傳聞繡坊李大娘也傾慕她祖父呢。但又傳聞她祖父實在邊幅隻算中等，不過勉強也比何老孃強些的。

薛千針笑，“我有技術，你有鋪子，還怕後繼無人。”到現在，兩人便是甚麼都不乾，後半輩子的吃喝也不愁的。有這底氣，餬口便格外儘情悠然了。

何老孃就提及當年躲山裡活命的辛苦來，實在何老孃那會兒年紀也小，記得記不得的，歸正說的有鼻子有眼，據何老孃說，她還在芙蓉山見到過腰粗的明白蛇，何子衿問，“不會是您記錯了吧，白蛇不是青城山上的麼？”白娘子本籍便是青城山。

餘嬤嬤笑，“現在咱家最對勁的就是周婆子了，現在族裡誰家辦個酒菜啥的，拿她當半個大廚，做的那幾樣菜就是大女人教她的那幾樣。”哪回都得二三十個錢的賞錢，雖未幾，也是一筆小小收益，麵子上也都雅。現在周婆子就愛跟何子衿打交道，希冀著何子衿有了興趣與她研討兩道新菜啥的。

兩人既是買賣上的合作火伴，友情亦不錯，屋子也置在一處，兩套相鄰的小院，中間牆上打通個玉輪門兒，來往便宜。因皆是孤身一人，經常便在一道用飯，圖個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