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該當的。”沈母看著閨女半子外孫外孫女，心下非常難捨，道，“這一走，不知何日再與親家相見。”

唯何冽深覺解氣，他暗裡同他娘道，“該死！每次一見我姐，阿仁哥跟阿玄哥就跟狗皮膏藥似的總圍著我姐說話，理也不睬我跟阿絳，可目中無人了！”何冽七八歲的年紀，恰是喜好跟大孩子玩兒的時候，他在家就特喜好跟阿念（沈念）在一處玩兒。到了舅家，也靠近沈玄江仁，誰知這兩個色膽包天的傢夥，不跟他玩兒倒罷了，還對他姐起了邪心，乃至於何冽對此二人也冇啥好印象了。

江氏挑一挑燈芯，油燈更加敞亮了些，映著江氏美好的臉頰，江氏道，“我瞧著子衿也好，隻是我想著，這阿仁阿玄剛打了一架，還是放一放再說，子衿也才十一。這會兒我們把婚事定了，阿仁年紀小，少年人總輕易想偏的。待表兄弟兩個都大些，莫為這些事生出嫌隙來纔好。”

沈素敲他腦門兒，“難不成到帝都我們與你姑媽就不來往了？起碼寫信不是難事吧？你才幾歲，將心用在課業上是正道。這世上，冇有哪家會把女孩子嫁給無能之輩，懂麼？”

比方，他哥與他道，“阿仁哥太可愛了，不是好人，他都甚麼年齡了，一把年紀還總跟子衿姐姐身邊擦前蹭後，一點兒不知男女避諱。”

幸虧，在沈家搬家帝都前，江仁眼睛另有些青呢，表兄弟兩個倒是合好了。

固然沈絳應了，但實在他還是不大明白，就彷彿過後爹爹解了他哥和他表兄的禁，他哥和他表兄紛彆過來策反他時說的話一樣。

趁姐姐不在時，何冽對沈絳道，“你現在還小，等大些就不能總跟人家女孩子通訊了，曉得不？”想到沈玄表兄品性很有題目，何冽出於美意，提示了一下沈絳表弟，覺著絳表弟還是很敬愛的，萬不能像玄表兄一樣走上傍門。

沈氏暗裡給了沈素一張銀票，沈素非常推卻，沈氏道，“與我還客氣甚麼。窮家富路，去帝都不比彆處，何況你又不是一小我，上有老下有小，這銀票又不占處所，叫弟妹給你縫衣裳裡去貼身收著。路遠迢迢的，如何謹慎也不為過。”

阿念以往第一討厭之人非江仁莫屬，現在沈玄一說要帶他家子衿姐姐去帝都，因而，沈玄立即代替了江仁第一討厭之人的職位。阿唸叨，“不但我捨不得子衿姐姐，我們一家子都捨不得！”

江氏笑，“我都聽相公的。”江氏內心倒不是說不樂意子衿，她與沈氏姑嫂乾係是極好的，隻是，自從丈夫中了舉人，她也開了些眼界。她兒子不是不出挑，及至丈夫中了進士，又考上庶吉人，碧水縣裡不知多少人家探聽她兒子的婚事。江氏也是做親孃的，當初丈夫是秀才時，她極中意子衿。現在丈夫是翰林院的庶吉人了，江氏再看何家家世，不免心中就有幾分躊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