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哈哈大笑，手撫上她的頭頂輕拍兩下，彷如安撫一隻撒嬌的小貓，她則似非常受用，眯起了眼，唇角微微地揚起，幸運滿溢。

目光落入他的眸海，與他的視野融會在一起，她便這般凝睇著他，水眸裡微光亮明滅滅，不過一句話，卻似遊移了千年。

少女叉腰瞪著他，脆生生的嗓音這般往高處一挑，三分怨氣便泄了出來，“你又使壞嚇我！看我今後不睬你！”

“堯哥哥……等我做出了大得能夠載人的，我們一起飛出這羲王宮，再也不返來……好不好？”

“不可啊。”

她笑著含淚朝他大喊，在他驚詫的目光中提起裙襬扭頭奔離，“人啊，就該腳結壯地好好活在地上，如何能夠……如何能夠苛求飛起來呢！”

他卻覺得她是談笑，捏捏她的小臉笑道，“你莫非忘了，萃兒還在這裡，另有你未出世的小侄子呢……”

她頃刻呆在那邊，怔了半晌，垂下了長長的睫羽，“是啊……我都忘了，你結婚了呢。”

這一刻，久寒的冬月可貴出了日頭，金色的光芒彷如金絲織成的大氅，便這般和順地披在二人身上，草地上鋪著薄薄一層雪花，畫麵美得彷如夢境。

最後，終是一咬柔嫩的唇，低低的嗓音如地底暗潮，從貝齒間流溢了出來。

華兒，我已承諾陪你了，為甚麼，你還是不高興……

少女笑了起來，忽地勾住他的脖子，烏黑的青絲，好像瀑布普通，跌落在他的白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