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極度苦澀地,“我在這裡,你卻不肯來見我,我想要的,你都不肯給……”
淚滴落在他的衣衿,開出這世上最淒美的花來,她最後的話音破裂在風裡,卻果斷無可挽回。
他腕中暗勁已蓄,稍有異動,那纖塵不染的玉蕭隨時可化利器奪性命於數丈以外——但是,統統的氣味都在瞥清來人的一瞬停滯了,又或者說……是凝固。
而樹下人吹得這般用心,又這般失神,乃至平素靈敏的他,待到身後十丈外有腳步踏入,簫聲才戛但是止。
她心中大驚,一種從未有過的不安感油但是生,她明顯向來也冇到過這個天下,影象裡連必然點的跡象殘留都冇有,卻獨獨……認得這名女子償?
好像最後見時普通,她毫有害怕地回望著他,乃至還要更英勇一些,“我隻奉告你,我想分開這裡,請羲王陛下,放我自在……”
那簫通體瑩潤,薄唇微抵,幽幽的樂聲便伴著沉緩的氣味發了出來——靈帝四寶之一的挽靈凝玉簫,相傳有攝魂索魄,召萬千亡魂之大奇異,可此時現在,也隻能化作平常樂器供人澆愁罷了。
沐浴著暗淡的光芒,來人朝她越走越近,最後在獄卒的禁止下停下腳步,與雕欄保持了必然間隔。
禁地,已好久不見人來了。
這一句已沙啞得……快聽不見,這一刻,阿誰翻雲覆雨目空統統的羲王伏堯彷彿已經不見了,眼下的他,彷彿一隻即將被人拋棄的小獸,每一個字,都燃燒著帝王的傲岸與自負。
不是時候……不到時候……
統統本該是如許,但是,也隻是“本該“罷了。
心中有股打動……想要奉告對方,對不起……你認錯人了,你要接的人,那位汧國公主已經死了,隻剩下她占著的這副軀殼罷了——卻,無從開口。
“放我走吧。”
——怎會如許?
可他更曉得,如果她真的要走,他底子便留不住她——留得住人,留不住心。
“啊……”
偶然是他來尋她,偶然是她去找他,又偶然候誰也冇有約好,便那般天然地相逢了。
“您能夠的。”
“以是,不必再為如何決定而耗神了,把我交出去,你會獲得你一向想要的。”
他終是壓抑不住,將她一把扯入懷裡,托著她的腦勺,摟緊她的腰,讓二人毫無裂縫地貼緊。
“這不成能!”
“你說過……會等我的。”
能這般不拘束目光地看著她,是多麼幸運的事,內心隻想貪婪地多看幾眼,將她的容顏,她的身姿,她的舉手抬足,一顰一笑……再一筆筆地在骨子裡多印畫幾遍,為甚麼還要華侈力量去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