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日一早,肖讓剛起家,就聽叩門聲響。來者恰是俞鶯巧,依他所言,辰初之刻來搬物什,人手和車馬都等在院外。
俞鶯巧垂眸行了萬福,道:“打攪公子了。”
“公子的書冊奴家已經看過,公子常日要用的東西,已儘量列明,如出缺失,公子現在也可添上。”俞鶯巧道,“彆的就是途徑了。琴集常例在雲蔚渚長停止,離此不遠。若走官道,三日便到。隻是公子愛靜,官道灰塵也大,約莫是要繞路。”她一邊說著,一邊從袖中取出了一幅輿圖來,“奴家昨日想過,若從西邊繞行,一起林蔭,又有山有水,公子也許更喜好些。雖說要多用旬日工夫,但琴集定在端陽,應當也趕得及。公子若另有其他籌算,也可再改。決定以後寫上鏢票,兩邊蓋過章,這一單就算定了。”
……
肖讓愈聽,笑意愈濃。
殷怡晴一人站在柳下,看看俞鶯巧分開的方向,又看了一眼肖讓的院落。她撚一縷青絲,自語道:“嗯,要傳封信去羊角山纔好呢……”
肖讓驚奇之際,俞鶯巧又道:“公子,奴家這裡有張鏢單,還請公子過目。”
“這、這如何記得住嘛!”少女頓腳。
殷怡晴含著笑,道:“你們這群壞丫頭,又來嚼舌根。”
殷怡晴笑著說完,卻讓眾少女都油但是生一股寒意。眾少女點頭承諾了幾聲,藉端散了。
少女們聽她這麼說,愈發擔憂了。那年長些的又看到俞鶯巧手中厚厚的那本書冊,神采一變,道:“姐姐!你看看這個……”她指著那本書,“好可駭的!從甚麼衣服配甚麼香,到甚麼水配甚麼茶,一起上另有一大堆破端方,甚麼下雨不可、驕陽不可、無雲也不可,待到堆棧又要挑三揀四的,真是一想起來就……”
俞鶯巧悄悄聽完,含笑道:“肖公子的脾氣,確切與眾分歧。但我安遠鏢局行走江湖多年,最重信義,既然承諾下來,便冇有懺悔的事理。何況是我有求於人,辛苦些又何妨。”
俞鶯巧點頭,隨她走到一旁的樹蔭下。那少女打量了俞鶯巧一番,蹙眉沉痛道:“姐姐是聽了哪個好人的話,被騙到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