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讓見她似有鎮靜,笑問道:“是如何?”
“打攪了。給你們送點東西來。”肖讓含笑說完,表示身後的侍女們進屋。
這一禮,端方謙恭。她的暖和竭誠,言行如一。
“也是。班主隻怕等急了。明日甚麼時候走?我送送你們。”肖讓道。
“多簡樸的事兒,我說得又這麼明白,有甚麼好頭疼的。”殷怡晴嗔道,“現在這事還冇完呢。王爺留在匣子裡的話,天然是警示,可惜那群人冇看到。現在,王爺本身坦白身份,那些官兵也假裝不曉得王爺在島上,口口聲聲說是剿匪。大師都是心照不宣,不曉得另有甚麼詭計文章。你的心機隻在風花雪月上頭,隻怕四周刀光劍影,你都不能發覺呢。今後死都不曉得如何死的,到底是個胡塗鬼。”
看到這段筆墨,俞鶯巧終究明白了梅穀散人對南陵王所謂“粗鄙狂莽”的評價。這番罵詞裡似有玄機,但卻難猜。獨一必定的是,應當與他們無關。
“客飯都是現成的。也不知你們喜好甚麼,就多叫了些來。”肖讓道,“另有這些衣裳……我看濁音女人身上穿戴的是曾經見過的那件舊衣,隻怕是冇有多少隨身衣物之故,這些先用著吧。”
“如何,捨不得?”殷怡晴的腦袋俄然從門後冒了出來,笑盈盈地說了一句。
目送他分開以後,俞鶯巧才關上了房門。她悄悄站了半晌,回身對濁音道:“濁音女人,我們能不能明日再走?”
“既然有腥風血雨,那就更不能抽身了。”肖讓道,“王爺是師尊至友,雷莊主與我也是知己,豈有獨善其身的事理。師姐也不必拿話激我,若真有事,師姐第一個不想走。如此風趣,豈能錯過,是吧?”
三人未幾研討,重新合起匣子,返回了弄玨山莊。乃至東院,南陵王見他們攜著書匣順利回返,臉上竟有些絕望。“還真拿返來了……”他的眼睛盯著那匣子,道,“匣子為何壞成如許?未免太不謹慎了吧。”
肖讓的笑意由淺至深,他看著她,稍稍沉默了半晌,問道:“你來找我,隻為此事?”
俞鶯巧毫無睡意,她頭靠著窗棱,看著一片如霜的月色。焦心,跟著時候流逝,化作了難過不安。都這個時候了,他說不定也早已睡下,她是不是明日淩晨再去解釋為好?實在何必等這麼久呢?大可安然一覺,天亮再說……
他微微倚著門框,看她走遠。皓潔月色,一起相照……
肖讓笑歎一聲,道:“你們女兒家的心機最難猜,如果能夠,還是請你奉告我你不睬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