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符雲昌風風火火地走了出去，剛要說話，見到俞鶯巧，卻先打了號召：“妹子你來啦。”他說罷，目光落在了肖讓手中的琴上，他眉一皺，抱怨道：“姓肖的，你甚麼意義？明顯有這玩意兒，還讓我出去找東西來燒。還不從速！”

“你如何看出來的？”符雲昌又拿了一塊，問道。

俞鶯巧走到屋外，就有清冽藥香撲鼻而來。為便利病人收支，屋門也未關。她號召了一聲，便排闥走了出來。這間屋子分作兩個套間，外間煮藥，內間安設病人。外間的傢什也都拆得差未幾了，早已冇有像樣的桌椅。沿牆擺著一排藥罐，正煎甘草湯。濁音正半蹲在地，扇火顧問。見俞鶯巧出去，她叫了聲姐姐，便持續繁忙。

肖讓見了那琴，眼神微微發亮。他雙手接過，細細打量，倒是一歎，繼而笑道：“可巧，恰好冇柴了。”他說罷，一手托琴，一手起掌。

為了防備趙誌博，俞鶯巧和符雲昌連同南陵王的一眾侍從，每日巡查防備，也捕魚捉鳥，發掘野菜，彌補缺糧之急。但島上人多，不過三日工夫，魚鳥已鮮見，連蘆根都挖儘了。

她微微衝突，卻還是扣問廚役，可否留下此琴。廚役念她多日救濟世人之恩，那裡會回絕。她再三謝過，這才分開。

現在情勢艱窘，不當存有私心。可如果任由此琴被燒，多少有些可惜。他的馬車已毀，此中幾把好琴也都付諸一炬。他麵上不說，內心想必難過。此琴一向隨身，天然更加分歧。起碼，留下它……

濁音頭一低，持續扇火，也不睬他。

肖讓略站了半晌，才退進屋內，關上了門。他笑著將食盒遞給俞鶯巧，道：“難為他們美意，彆華侈了。”

“公子！”她這一聲，似怒且怨，更隱哀切。

肖讓看著她神采中纖細的竄改，略想了想，笑道：“固然缺柴，倒也不是太急。這琴我早已給了廚房，你……”他停頓下來，未往下說。

俞鶯巧一陣黯然，竟不由自主地難過起來。他究竟是真的抉剔嫌棄，還是體貼謙讓，她竟辯白不清……

肖讓一怔，抬眸望向了她。她亦望著他，眉頭緊緊蹙著，眼神當中儘是戚色。她手上的力道未曾放鬆，握得他生痛。他的心頭微微顫抖，竟也不知該說甚麼。兩人悄悄對望，齊齊沉默。

俞鶯巧答不上來，隻是沉默。肖讓頭一低，扶額長歎。

濁音昂首看看他，嘟噥一句：“笨伯。”

男孩也不敢說話，隻是轉頭看了本身的母親一眼。那婦人見狀，接話道：“前日蒙公子救治，方纔挽回犬子一命。”她說著，轉頭笑望了世人一眼，道，“不但如此，這幾日來，公子仁心仁術，救世人於危難，我等都未曾好好報答。事到現在，也無覺得報，大師勉強湊了些菜饌。食材粗糙，烹調粗陋，還請公子切莫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