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她娘有惱羞成怒的征象,薑瑤光武成王懷裡一縮,仰著臉問,“明天有粽子嗎,甚麼餡兒?”
“長生倒是投了舅公的眼緣。”薑劭勤側臉與蕭璟談笑,武成王可不是甚麼好性人。
到了端五當日,薑瑤光穿戴素色衣裳疇昔,到底胡氏是她叔母,禮數上不能落人丁舌,臨出門,淑陽郡主遞給她一麵紗。
大女人身材一晃,幾乎站不穩,厲聲喝道,“你休要胡說八道。”
那郎中原是蕭柏為穆貴妃費經心機尋來的,當娘穆氏因大皇子口誤被薑後施以杖刑,身上留下疤痕。穆氏悲傷欲絕整日裡哭鬨不休,蕭柏被鬨得不得安寧,命令征招名醫。此人確有手腕,治好了穆氏。京中貴婦慕名交友,隻他脾氣乖張,獲咎了很多人,後死的莫名其妙。也是是以,蕭璟才記著了。
武成王樂不成支,“鮮肉餡兒,排骨餡兒,牛腩餡兒,鮑魚餡兒……”歸正全都是葷腥就對了。
究竟也冇讓她絕望,薑瑤光聽罷,隻鬱鬱感慨,“今後我與大姐二姐再不能一如當初。”她差點死,胡氏已死,這就是姐妹之間的一道永久癒合不了的傷疤。
淑陽郡主嘲笑,“你好大的牙縫!”
“您是用心的吧!”薑瑤光拖長了尾音,挺委曲,“冇一個我能吃的。”
那婆子也不敢躲,隻能抱著腦袋告饒,“奴婢不敢,二女人息怒!奴婢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假傳這等動靜啊!”
報信的婆子唬了一跳,忙道,“二夫人去了,女人節哀!”
武成王見小女人頂著一張大花臉還是神采飛揚,便覺歡暢,將人招到跟前,抱到膝蓋上坐好。軟軟糯糯的小女人,身上還帶著藥香,讓武成王一顆心都柔嫩下來。他夙來偏疼女兒家,隻獨女早逝,獨一的孫女都當孃的人了,再不肯跟他撒嬌,孫女呢,又生了兩個臭小子,都冇給他添個曾外孫女,深覺得憾。
武成王也道,“不過是找小我罷了。他是長生兄長,這些不都是他該做的。”光做不說傻把式,我如何就養了個笨伯孫子呢!還得老頭子出馬,開門見山會把人嚇跑,得走潤物細無聲的線路。
胡氏胡攪蠻纏不肯認罪,是受了刑的,死前遭了罪,模樣不堪,讓大女人二女人見了,豈不是刺激二人,“你們母親是急症而亡,為製止傳人,早已入殮釘棺。”
薑瑤光接過來甩了甩,笑嘻嘻道,“我去了總要吃東西,戴著麵紗吃也太矯情了。歸正我更慘的模樣,舅公和璟表哥都見過,他們總不會感覺我有礙觀瞻。”如果見不熟的人,她天然會戴上麵紗,你好我好大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