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進以拇指摩了摩杯沿,沉聲道,“三天一吵,五天一鬨,祖母不歡暢百口都不得安生。日子不該這麼過的!五弟想離京,就是我偶然也不想回府。”
如此一想,琅琊長公主心便提起來,讓人帶孫女下去,待淑陽郡主一進門,見她模樣不虞,而薑瑤光不在身側,那點幸運也冇了。
琅琊長公主正逗著孫女玩,小女人單名一個語字,三週歲不到點,恰是最好玩的春秋。聽人稟淑陽郡主帶著薑瑤光來了,頓時內心格登一響。這時候過來,還不提早知會一聲,怕是出事了。
立在牆角無聲無息好似隱形人的丫環聞言,福身、應是、辭職。
“如果隻為明天這一件事,讓我把祖母送走,我是真做不來的。我這麼說不但單是為了長生的事,這些年下來,祖母行事風格,大師都看在眼裡。薑遜長成現在這模樣,二叔難辭其咎,可也少不了祖母的寵嬖。就是劭勤幾個,他們幼時我也提著心,怕一個不重視就被祖母灌輸了正理。兒媳和孫媳輩在她跟前動輒得咎。三弟、四弟遲遲不歸,除了外頭輕易出政績,也是兩位弟妹不肯意返來。就是我五弟,現下都策畫著外放,央我給他走門路。”
“那我便謀一外任,帶著熙和與孩子們一起走。”薑進側臉看著淑陽郡主道,“聖上要調泰平公主和靖安侯回京,另派一將領前去接任。你自幼神馳邊塞風景,可惜一向冇有機遇。如果你同意,我便向聖上請命,如果覺邊塞清寒,大周邊境廣寬,你喜好甚麼處所,我去周旋一二,想來也能成行,我們一家在內裡待上幾年。”幾年後,金老夫人在不在人間都是兩說,再不濟也冇現在這麼有精力鬨騰了。
鎮國公隻動了下嘴角,合手攏了下衣袖,抬腳分開。
“您勞累了這麼些年,早該保養天年了。”薑進看著俞氏透出暮色的容顏。年幼遭受家破人亡,出嫁了為丈夫擔驚受怕,好不輕易天下定了,做了國公夫人,應當納福了,金老夫人來了。俞氏對金老夫人的習覺得常不是天生的,是一點一滴被磨出來的。
提起薑瑤光,金老夫人就一肚子的火,“要不是她教唆誹謗,我會這麼對她,遜兒被她害成甚麼樣了!潑她都是輕的,我是她曾祖母,彆說潑一碗粥,就是弄死她都是天經地義的事,要冇我,哪來的她!”
進了屋,麵對琅琊長公主不善的神采,淑陽郡主冷酷的臉,薑進有條不紊的施禮。
此時鎮國公道被醒過來的金老夫人鬨得焦頭爛額,“我活著另有個甚麼意義,一個孫媳婦都敢砸我屋子了,另有冇有天理國法了,老天爺如何不劈了她啊!”見宗子無動於衷,金老夫人悲傷欲絕,“你娘被人這麼欺負,你這個做兒子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嗎?連親孃都護不了,你做啥子大官哩!就是村裡的賴子都不會叫人白欺負他親孃!我生你們兩個有甚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