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平長公主府與武成王府都坐落在昌平街上,這條昔日被人私底下稱為龍鳳街的繁華地現在屍橫遍野,血氣沖天。
蕭柏在小寺人嚴峻的呼喊聲中醒過神來,他定定的看了他幾秒,雙眼再一次敞亮起來,厲聲號令道,“脫衣服!”
巷道內混亂的腳步聲,刀劍槍械碰撞聲,慘叫哀嚎聲不斷於耳,驚得高高院牆內的人三千髮絲根根豎起。
這一夜鎮國公府有驚無險,但是沿著府邸的核心血流成河,便是在屋內也能聞到耐久不散的血腥味。
除卻皇宮這個修羅場,泰平長公主府、武成王和鎮國公府都成了臨時疆場,驚得四鄰心驚膽顫。
蕭柏鎮靜的雙眼放光,夜風吹得他打了個寒噤,他稍稍沉著下來。死得這麼潔淨是最好的環境,但是不輕易,他得好好考慮下。這場動亂結束以後,朝廷上的權勢必將大洗牌,不管是蕭杞還是小皇子勝了,他們都是身有汙點的,一個有弑父殺君的懷疑,一個有血緣不明的懷疑,想坐穩皇位不輕易,這就是他的機遇,他能夠藉此拉攏一部分人。
薑進立時叮嚀,“請府醫。”
延熹郡王蕭柏也罹難,死時身上還穿戴寺人服。
“王爺息怒,事已至此,世子乃天命所歸,王爺何不順勢而為。天與不取,反受其咎;時至不可,反受其殃。”
薑劭勉搶步去扶,被老鎮國公一把推開,他抖動手指了指薑進,又指了指齊國公,沙啞道,“你們,你們……”
她抬眼望著從門口出去的薑劭勉,一室人跟著昂首看。
蕭杞,泰平長公主,還是蕭璟?
蕭柏內心一跳,快速扭頭,刹時瞳孔大張,一列人馬正在試圖打擊郡王府,這類時候,善者不來來者不善。
現在最能瞭解老鎮國公表情的應當是武成王,武成王一夜睡到大天亮,王府外驚天動地的動靜一點都冇能打攪到他的就寢。
他這幾年身材不好,連爵位都讓給宗子了,賦閒在家,可耳朵冇聾,眼睛冇瞎。現在這局麵,若說薑氏冇公開裡做些甚麼不能見人的活動,他就是死也不信。想到這裡,他望了一眼薑瑤光。
狗咬狗一嘴毛,兩敗俱傷,皆大歡樂。
瑤光想這就是拉偏架的最高境地吧,己方毫髮無傷,對方死傷慘痛。俄然她的身材一僵,蕭家人所剩無幾,瑤光的心跳不成自抑的加快起來。
“父親!”
打吧打吧!
延熹郡王府遠不及泰平長公主府和武成王府保衛森嚴人馬充沛,侍衛更是不能比,不一會兒就暴露頹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