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對皇上忠心耿耿，豈敢有逆反之意。”李延年笑了笑：“倒是周將軍，在皇上跟前屢進讒言，欲至本臣與死地，倒不知用心安在？”

“你現住在那裡？”玉翹後退幾步，淡淡開口道：“如果需求銀兩，我讓丫頭給你拿些去。”

玉翹正捧著小碗蒸雞蛋羹，喂著倆娃，糖糖不愛吃，扭來扭去的遁藏，威寶卻要吃個不敷，才喂進嘴裡一朵兒，又咿咿呀呀的咂著嘴討要。

莫賀祝揚起長鞭，鞭稍甩過落地，鋒利嘶厲一聲，在空穀間持續迴盪，這是暗號，一旦響起，箭雨將密麻橫空而下，無人能逃。

張洪春四周看看，隻覺奇特，圍側侍衛及將兵按捺不動，皇上步輿及後跟官員大轎，裡頭亦無人吭聲，嚇傻了不成？

“花月娘？”玉翹眯覷著眼，不太肯定的喚，留十餘步不再上前，胡忌會心，手握腰間青劍，一臉防備。

想問問周振威該如何是好，卻聽他不怒反笑道：“殘害忠良！李延年還不知所犯法責麼，本將軍無妨講與你聽。你滅頂府中小廝，吊殺五品官員李豐，他但是你的母舅。自任臣相以來，操縱“神鬼煞”暗害官員數名，藉此解除異己，夥同山東巡撫蔡恒貪贓枉法，棄民生不顧，擅將曹皇後挾製，令其受匈奴兵熱誠。吾帶將士抗匈奴時，你卻與莫賀祝暗裡勾搭，追殺本將軍的妻兒，這一樁樁一件件還不敷麼？”

周振威淡淡笑了笑，望著李延年稍刻，這才緩緩說：“李延年，但願我們下輩子都不要見！”

世人摒息，山穀清幽，一排大雁南飛過。不見一根羽箭落下。

“周夫人有何怕的，我會吃了你不成！”聲音沙啞如老鴉扯嗓，惹得玉翹又是一愣：“你的嗓子如何了？”

不再看他，視野瞅向莫賀祝，笑意更深：“莫賀祝，你那鞭子還是甩得不敷響，我甩給你看看如何？”

又看向莫賀祝叱嗬：“莫賀祝，你未得單於答應，私行率軍入大和國境內，實在罪不成赦。已獲單於傳令，汝等叛賊但憑本將軍措置。”

他微彎了彎唇，慢慢道：“莫賀祝，你真是活的煩厭了！”

莫賀祝性子傲慢，盛氣淩人高呼：“李臣相所言甚是！你們可要瞧細心，本將軍凡是令下，必將無一人存活！用漢話說識識務者為豪傑，你們可要想清楚了！”身後一眾馬隊嗤笑連連，噓聲相互起伏。

“好！”李延年咬咬牙，掃視一圈滿山遍野的胡服兵，再朝周振威看去：“我們下輩子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