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沐抿抿唇,她來可不是談風花雪月的,正色道:“你我死期已在麵前,如何苟活纔是最要緊的,餘它的等你我性命無虞後,再詳說不遲。”
李延年神采陰情不定,放下茶碗道:“宏順帝不仁,側重周振威,就莫怪我不義,起事於他離碎花城那日,前夕會有人引莫賀祝眾馬隊入關,在官道雄師埋伏,直接將其活捉於步輿內,到時挾天子以令儲侯,誰也何如不得我。”頓了頓又說:“隻是周振威實在機靈狡猾,就怕被他提早警悟,而亂了通盤打算。”
她悄悄拉住胡忌探聽,卻說的瑣細片言,揣摸了半日,才曉得是李延年在宏順帝麵前,以裡通叛國罪參了周振威一本。
“你當時權傾朝野,深受宏順帝重用,同周將軍分庭對抗,怎會有這一出。”方雨沐點頭道:“大局已呈反轉之勢,現已不是我所能預感。”
“方雨沐,人說伉儷同心,你我何曾同心過?”李延年挑著眉,還是在笑:“你一門心機惟嫁周振威,哪怕被他納去為妾亦心甘甘心,我雖有龍陽之癖,可嫁夫隨夫,你不守婦道,實讓我顏麵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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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年細看她神態,突得端起茶碗一飲而儘,半晌纔開口:“你怕甚!天子能夠換,你這臣相夫人的殊榮隻怕難改。”
“害你何為!”方雨沐眼中閃過一抹戾氣:“你去查閼氏身邊一個叫阿納罕金的漢人婦,她與周將軍的乾係委實不普通。”
正思忖間,卻見遠過來一群人,個個麵龐嚴厲,周振威在前,同身邊幾個穿盔甲的將軍低低說著話,抬眼卻看到玉翹等在那邊,同那些人交代了幾句,才單獨一人走到她身前來。
李延年不敢置信的瞪她,粗聲問:“說出去隻怕無一人會信,或是......你到此時還想害我?”
玉翹曉得帝王心機瞬息萬變,上捧若天高,下踩完工泥並不希奇,可這也來得太快些,宿世周振威的命數理不該淪落至此。
“嗯!”玉翹心不在焉的應一聲,腳步倒是快了很多。
“不消,你們自個吃就好。”周振威點頭回絕,摸她臉頰一下,回身朝候在影壁處的人群疇昔。
一早來了數十兵士將府邸團團圍住,不準人進,不準人出。
這兩個娃在自個肚裡怎生的不輕易,旁人是不曉的,他們性子總比彆的娃更敏感些,更黏纏她,要做端方再等大些吧!歸正她現在是捨不得。
李延年不答,隻反問她:“你曉得宿世,可曾有過這一出?後可有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