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你......!”周振威有些傻了眼,這是演得哪一齣?
老太君會心,深深歎口氣,落下兩行老淚來。
大夫人見他低垂眉眼,沉默不語,順勢說道:“是啊!現在皇上庇佑,在晏京許了官職,總算是安寧了,這女人天然得一一相看起來。娶了媳婦,你情願如何在外折騰隨你,返來總有小我等著,有盞燈亮著,有熱湯熱水服侍著,不是更好?”
大夫人展開了笑容,拍掌道:“這事不是正剛巧麼!我這裡還真有兩個不錯的女人。一個你們都認得,是與我們周家有世交的曹家,曹將軍的大女人曹鳳華,那可也是個將門出來的巾幗紅妝,豪氣颯爽的很。”
周振威冷靜的點了頭,貳心中恍惚而苦澀的想著,玉翹女人也會去觀燈吧!到時遠遠的再見最後一麵,再看看她嬌柳微搖的態,杏花雨潤的貌,從而後,各走各路,男婚女嫁,再也不相乾!
本日並不像平常存候酬酢如此簡樸,周振威不落陳跡掃了伯母一圈,也不動聲色,隻漸漸吃著茶。
老太君歪在榻上,麵前小幾上擱著幾樣精美點心和一壺碧瑩瑩的茉莉雀舌毫。幾個伯母皆圍坐在她麵前說著話兒逗樂。
“這倒是不錯,另有一個是哪家女人?”老太君早已冇了淚顏,這會倒精力矍鑠,雙目炯炯。
剛過了月拱門,周振威便瞅到廊上很多個丫環婆子垂手立著,那日爬自個床的瑞珠也在,低著頸不敢看他。
這位爺麵龐冷峻,不苟談笑,帶著股子森森的嚴肅,讓人不敢猖獗。
周振威的院子清清落落的,獨一幾個小廝,趁晴和著,正在清算厚厚的積雪,鏟的鏟,掃的掃,很快便暴露褐玄色石板路本來的樣貌來。
“那女人倒是官家之女,父親又是翰林院侍讀學士,應是個知書達理,聰慧嫻淑,小慧全大抵的。”老太君打斷大夫人的話,眼神鋒利的看她幾眼,神情還算安靜。
周振威心中驚奇,淡淡回道:“並不認得,偶一麵之緣罷了。她人之物,大伯母能不要最好!”
石板路陰濕又光滑,有個小廝,不慎“咕咚”摔了個四腳朝天,其彆人便哈哈笑起來,卻瞥目睹周振威立在院門前,忙噤了聲。
周振威心起微瀾,想著如玉翹女人能在自個房裡待著,即便不等他,不亮燈,哪怕要他熱湯熱水服侍著,他也是心甘甘心,無怨無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