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忽當中,她胡亂由著采芙套了衣裳,隨她一起出了門,向前廳疾步而去。
“是!”那侍郎得令,帶著一幫番役摩拳擦掌著,笑嘻嘻而去。
“那玉翹女人可對我有些情義?”周振威俄然湊身到她眼麵前,沉聲當真的問。
玉翹情知此時,已與宿世如出一轍,自是再無路可走,便把統統心機都絕了,隻想與父親再見一麵,就尋個他殺去。
“采芙,是誰在內裡說話?”忍不住,玉翹舉高了音量問著。
那侍衛得了令,便對勁洋洋的伸手過來,抓住她的胳膊冒死拖拽。
“周將軍.......”想想不當,她再改了口:“周尚書。”
玉翹隻覺挖心掏肺般,淚眼婆娑道:“你何必如此凶神惡煞,前一世見玉翹困頓,還施以援手互助來的。現在好歹看在哥哥誠意待你的份上,也把這份狠勁收一收........。”
采芙滴下淚來,顫聲道:“蜜斯,邢部周尚書領著宮裡帶刀侍衛另有一乾番役人等,攜聖旨而來,因大奶奶新陽公主張圖篡謀皇位,現東窗事被囚在宮中,現在至府裡查抄產業,已周到封了各門。各院門口處皆進了番役扼守,讓後院統統家眷等去前廳堆積,違著一概斬處。”
玉翹哭得神魂俱碎,猛一坐起,卻本來是一場惡夢。
她正欲朝父親方向而去,卻俄然看清了邢部尚書的麵龐,竟是周振威,便怔了怔,怎會是他?
由不得心中生了一線但願,因而恍忽之間,她已近到周振威的身前。
“不相乾,躺躺就好。”玉翹隻覺有些鼻塞聲重。采芙便不在多言,幫著重新掖了掖被角,悄悄掀了簾自去。
玉翹也就臀兒那邊棉裙濕著,在園子那竹椅上略坐半晌,卻有了些風寒之相,采芙端來一小碗熱滾滾的紅棗薑湯喂她服下,便早早服侍著卸了殘妝,上榻安息了。
玉翹如轟雷掣電般愣在那兒,這是如何回事?那裡出了錯?怎會重新活過,還是落得與前一世同遭的厄運?如此一想,這情感大驚大悲而來,心中頓時急怒鬱結,刹時喉口腥甜,咳出口鮮血來。
阿誰之前摸弄她臉兒的帶刀侍衛不知何時近了身側,笑著道:“楚二女人胡塗,我們周尚書,位高權重,豈是你這罪臣之女攀附的。更何況,他一心巴巴地愛著那秦惜月,何時有你甚麼事了?真是自作多情的很。”
正巧侍郎來回稟:“在家中搜到龍袍龍冠等禦用之物,公主罪證已鑿,楚府高低俱脫不了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