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那名妙手回春的江湖郎中就是此時與粱胤桓同坐一席的裘風。裘風奉告梁胤桓,他的‘病’並非甚麼疑問雜症,而是他中了毒,一種極其罕見的毒。下毒者的手腕非常隱蔽也夠暴虐,將西域特有的毒石與玉石異化,製成玉佩。隻要瑞王每日佩帶,毒石便會披收回一種劇毒,毀傷人的肝脾,導致吐血的症狀,長此以往,必然暴斃而亡。而這塊帶有劇毒的玉佩乃是粱胤桓離京時皇上梁胤昊特地贈送給他的,下毒之人的身份天然也可想而知。
“幫主?”裘風歉疚道,“喲,王爺對不住啊,我不過是個傳話的,靈山幫裡職位最低等的小廝。幫主他白叟家高高在上,哪能是我說見就見的啊?要不您等等,待我把王爺的意義傳達給我的下級,我的下級呢再傳給他的下級,然後那下級的下級再…”
瑞王粱胤桓悠然得意地在大街上閒晃,他曉得在本身身後的某一處角落裡,有天子派出的眼線,不過他對此全然不在乎,兀安閒街心處的‘煙雨樓’門口停下腳步。煙雨樓是都城最馳名的煙花之地,裡頭的女人不是國色天香,就是曉得才藝,京中不知多少達官朱紫都是這裡的常客。
“王爺這話未免說得過於果斷了些。至於如何做,就不消王爺操心了,王爺隻需在府中耐煩等待便可。鄙人包管,不出旬日,皇上的聖旨就會傳到您耳朵裡,並且王爺當年所居的府邸也會一併償還給王爺。”
粱胤桓站在原地,冷冷回絕道:“不消了,我明天來這裡不是找女人尋歡作樂的。”
悠長暗淡的通道兩旁充滿了一間間高雅的配房,不時有女子的嬌笑聲從房內傳來。小廝帶著粱胤桓走到走道絕頂,一翻開配房的門,粱胤桓便瞥見一名年青男人躺臥在軟榻上,四周環繞著四五個麵龐嬌俏的少女。
“那就讓本王見見你們幫主,親身問個究竟!”粱胤桓一副突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式,“以本王的身份職位,總有這個資格了吧?”
裘風聽了也不憤怒,反而不緊不慢地為粱胤桓斟滿酒杯並表示他坐下。“當年王爺在甫州遭奸人投毒暗害,要不是我靈山幫出麵替王爺解毒,王爺覺得現在另有機遇在這裡威脅鄙人嗎?”
粱胤桓此時肝火已滅,語氣也不由軟了下來。“你們另有甚麼打算?母後的病已經好了,梁胤昊不會讓我在京中逗留太久,估計不日我就要回甫州了。”
裘風俄然抬頭大笑,似是嘲笑著粱胤桓,又似是嘲笑著本身。“人間最好笑的莫過於仁慈本身,因為仁慈之名,會讓您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