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儀心頭百回千轉，神采從震驚轉為安靜，聲音沉著矜持，“此事可有外人曉得？”

沈玉對本身的兄長信心滿滿，自發得人間女子曉得能嫁沈璧必定是心甘甘心歡樂交集的，見舒儀臉上殊無憂色，怔愣半晌才明白她對婚事並不對勁。沈玉微微蹙眉，所謂美人就是蹙眉也自有楚楚風情，她道：“我曉得你曾屬意安陽郡王，論樣貌人才我兄長更勝一籌，再說，就是年齡上，你嫁給我兄長可算是少年伉儷，安陽郡王年近而立又豈能比擬。”

沈玉笑道：“我還當你能沉住氣不問。”

舒儀擒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沈女人下了那麼多工夫，我如何能孤負。”

國喪期間，舒儀和舒哲舒晏大部分時候都拘在家中。他兩人與京中一群官宦後輩交好，倒也冇有斷了來往，京中一些風吹草動的動靜全能探聽來。剋日京中群情不過是德王即位大典籌辦的事。皇城被燒了一半，以往諸帝所居的太極殿主殿已經焚燬，幸而太極東堂尚在，是以新帝即位就選在東堂。

沈閥為新帝最為重用的士族，存眷的人天然很多，新帝在養傷極少露麵，群臣便從沈閥的動靜揣摩新帝的心機。

舒儀剛纔從眾女言談中感遭到與沈璧有關，獲得沈玉親口證明後，感受很有些匪夷所思，“提過甚麼？”

沈璧走到兩人身邊，先對舒儀作揖道：“舒女人，小妹照顧不周，還請包涵。”

沈玉隻好收斂不忿之色，閉嘴站在一旁。

在袁州時兩人相處的並不算好，沈玉以王府女仆人自居多次舉宴，舒儀全數婉拒，冇想到到了都城，沈玉仍然如此做派。舒儀有幾分獵奇她的企圖，定時赴約。

“玉兒。”一道明朗的男聲響起，截住兩人的話頭。

舒儀神采微沉，道：“我如果嫁於你兄長，好處何止這些。沈舒兩家聯婚，站在你這位側妃背後的門閥更多，德王妃空馳名分，實際上卻要屈居你之下了。”

舒儀回身欲走，沈玉一把拉住她的袖子，“急甚麼？今後見麵的時候多著呢，她們還等著我們去賞畫。”

舒儀點頭，跟在他身後，兩人徐行分著花圃。沈玉看著舒儀背影，神采變了又變，狠狠跺了一下腳。

沈玉問道：“家兄難倒從未與你提過？”

沈璧側過身，對舒儀道：“舒女人，請一旁敘話。”

“國喪未過……”

沈玉忍不住道：“哥哥，我美意接待她，她卻嘲笑我。”

舒儀哭笑不得，甚麼畫比她的婚事更首要，她悄悄把沈玉的手拉開，“等不及了。”